顧徵對誰都很溫和,見了宴知秋就行了晚輩禮,扶著宴知秋先行一步,宴明瑯和裴霽就落在了后頭。
    “宴大小姐很會躲清閑,”裴霽冷冷開口,“丟下了京城里的爛攤子,倒跑到這兒來享福了。”
    “京城里頭有什么爛攤子?”
    裴霽淡淡地看了宴明瑯一眼,宴明瑯好似忽然想起來一般,裝作訝然的樣子道:“世子說的是那日的詩會?我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明明是世子招惹的禍事吧?把這件事推到我身上來,世子這算盤打得倒是響亮?!?
    為了見山先生的事,宴明瑯心中著實氣惱。
    裴霽這人實在是太奸詐了,明明見山先生是沖著她娘親的醫(yī)術(shù)而來,裴霽卻把功勞搶走了,差點讓宴明瑯以為欠了他好大一個人情。
    再加上去接見山先生那晚發(fā)生的麻煩事,叫宴明瑯到現(xiàn)在還憋著一肚子火氣呢。
    若非顧及裴霽的身份,宴明瑯非要出手教訓教訓裴霽,最起碼要叫他在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的。
    宴明瑯身上的戾氣叫裴霽很驚訝,隨即淡淡道:“縣主難道忘了那周成益了?你給他下了毒,害他在京城文士面前丟了臉面,王府管家把他尋回來,賜他秋葉茶,賞他金銀珠寶?!?
    “他茶也吃了,東西也收了,回了家卻宣揚我鎮(zhèn)北王府以上欺下,狂傲不可一世,不將文人清貴放在眼中,不過才一日,京城中的那些文人們就將我鎮(zhèn)北王府當成了仇敵,御史臺更是幾乎全巢出動,成日在我鎮(zhèn)北王府外溜達,以期揪出王府疏漏,好上書圣上,給我王府定罪?!?
    這描述很有畫面性,宴明瑯聽著也忍俊不禁。
    “縣主竟然還能笑得出來?”裴霽乜斜了宴明瑯一眼,“這都是拜縣主所賜,縣主留下的爛攤子,卻還要我鎮(zhèn)北王府來收拾!”
    宴明瑯臻首低垂,緊緊咬著雙唇,無聲無息,雙肩卻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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