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皇子還沒登上太子之位,就如此猖狂,要是真讓他得登高位,豈不是要將看不慣的王室宗親紛紛屠戮?”
那管事一改之前的笑臉諂媚模樣,兩道眉毛之間多了一份威嚴深沉,哪里像是伺候人的奴才,倒比一般的官老爺還要有氣勢。
雨水順著蓑笠的帽檐落下來,裴霽眼前是霧蒙蒙的天光湖水,一切所見在這青白的霧色中都顯得無比的不真實,許是因著管事的話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忍不住笑出聲來,在空曠的湖畔顯得無比的清晰,連旁邊的啞奴都驚了。
自己很少看到主子露出這樣的笑,她跟管事對看一眼,兩人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驚詫,旋即那管事好奇開口:“主子可是在為三皇子這行徑發(fā)笑?”
“只是覺得有意思?!?
裴霽一開口,話語中帶著濃濃的嘲諷,“他非嫡非長,唯一能動心思的無非是賢德之名,占著一個賢字,也許有問鼎大寶的希望。不過現(xiàn)在他連賢能都算不上?;噬先羰钦娴膶λ麧M意,又怎么會讓他無名無份、空懸至今?”
“可是皇上對他也確確實實重用,許多重要的事情都交給他去辦了?!?
對于自家主子的話,管事還是覺得有些不對,他們?nèi)缃駝倎砭┏?,許多事情還不那么了解,這下注也不能輕易下。
“哪些事?”
裴霽對此不以為然,他并不覺得皇上將這些事交給他都是為了給三皇子鋪路,歷數(shù)三皇子辦的差事,都是得罪人的苦差事,若是真有立他為太子的打算,又怎么會把這些污糟的事交給三皇子?
見管事似乎反應過來,裴霽這才有些疲憊地收回了自己執(zhí)著魚竿的手,他起身,身子都晃了晃,還好旁邊的啞奴及時攙扶住,她的眼神中滿是擔心和關(guān)切:“主子,外面寒涼,還是不要在這里多待了?!?
馬上就到了毒性發(fā)作的時候,她決不能讓他在這個時候有什么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