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老頭道:“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銅人。”
紅漪道:“一個銅人有什么重要,何必冒著這么大的風險去它那里搶東西,要我說,還是算了吧,銅人沒了,咱們再鑄一個就是,犯不著為了一個銅人把命也搭上?!?
邋遢老頭道:“為了雕這個銅人,我可是廢了好些年的功夫,眼看就要完工了,卻被這怪物給搶走了,要不把這銅人搶回來,我咽不下這口氣。”
云天行道:“那白猿王又不是人類,干嘛搶你的銅人,再說,它個頭那么個,一個巴掌大小的銅人它哪會看在眼里?前輩,你不會又在想著法子捉弄我們吧?”
邋遢老頭瞪了他一眼,叫道:“我在你眼里就只是這種形象嗎?”
云天行垂下頭,小聲嘟囔道:“可不就是嘛?!?
紅漪道:“干爹,天行說得對,那白猿王在山崖的那一邊,你又住在這一邊,你的銅人是怎么到它手上的,這可怪咧?!?
邋遢老頭嘆了口氣,道:“這里面還有一段曲折,你們坐下,且聽我慢慢道來。我剛從崖上摔下來的時候,并不知道這里有條縫隙可以通到山崖那邊,是后來我經(jīng)過這附近,隱隱聽到了一陣吼聲,我循著吼聲找到了這條縫隙,又大著膽子穿了過去。當時我并不知道山崖那邊有只巨猿,我過了縫隙,正撞見一頭野豬,當時我正餓著肚子,就順手把那只野豬宰了,架在火上烤,我就坐在火堆旁雕銅人?!?
他嘆了口氣,繼續(xù)道:“前面我已經(jīng)說過了,起先我跟你們一樣,也把那只巨猿當成了一座雪山,直到它動起來,又向我奔跑過來,我感覺到整個大地都在震顫,就連天空仿佛都要塌陷一樣,這時我才意識到,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我落荒而逃,一直逃回到了沙灘上,當我去口袋里找銅人的時候,我才想起來,我并沒有把它出來了,而是在慌忙逃跑的時候,把它遺落在了火堆旁。”
說到這里,邋遢老頭神色落寞,愣愣地盯著光禿禿的地面,繼續(xù)說道:“我又穿過崖壁縫隙,回到了那里,可銅人卻不見了,我烤的野豬也不見了,火堆也剩下了一點炭灰。我努力回想之前的事,這才想起來,那巨猿當時一把抓了下來,然后把手里的東西都丟進了口中,當然,它想吃的或許只是野豬,但我的銅人也在那時受到了牽連,被它一并丟進了嘴里。”
云天行很是同情邋遢老頭,用盡可能柔和的語調安慰道:“前輩,既然都吃掉了,那自然是要不回來了,你又何必跟它較勁呢?”
邋遢老頭的臉色突然漲紅,叫道:“若真被它吃掉,老頭子我也就死心了,可當我去翻它糞便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我那銅人正卡在了它的牙縫里,被日光一照,還閃光呢!他奶奶的,簡直要氣死個人!”
云天行不厚道的笑了,道:“怪不得前輩要跳到他臉上去,原來是要去給它剔牙呀?!?
邋遢老頭見云天行咧著嘴在笑,目光驟然寒冷,抬手便是一記肘錘,將云天行錘翻在地,叫道:“臭小子,虧你還笑得出來,還有沒有一點同情心啦!”
云天行疼得在地上打滾,紅漪忙過來幫他按摩,叫道:“干爹,你又打他!”
邋遢老頭氣呼呼的叫道:“這臭小子就是欠揍,老天爺這樣玩弄我,他還笑得出來,一點良心都沒有!我打他都是輕的,再敢笑我,我讓他變猿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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