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玫瑰輕倚在攔邊,轉(zhuǎn)過頭,用那雙眸子注視著不遠(yuǎn)處的云天行,見他不答話,又笑道:“問你話呢,怎么不回答?我又不是母老虎,不會(huì)吃人?!?
美人在旁,云天行不為所動(dòng),只凝望著波光粼粼的海面,道:“你不吃我,不代表別人也不會(huì)吃我?!彼傅淖匀皇琴e克,昨天賓克將手放在她翹臀上的那一幕,也被云天行看到了。
紅玫瑰回想及此,臉上微微泛出紅暈,看了云天行一眼,道:“我看你身手不錯(cuò),應(yīng)該是個(gè)有身份的人,怎么穿得這樣寒酸?”
云天行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身乞丐裝,面無表情,道:“寒酸有什么不好,總比錦衣玉飾被你們劫持好吧?!?
紅玫瑰嘆道:“錦衣玉飾,要是碰上別的海盜,自然是沒跑的,可要是碰上我們,跟衣衫襤褸也沒什么區(qū)別?!?
云天行搖了搖頭,不再語。
紅玫瑰見他臉頰白凈,身材又好,除去這身破衣,倒是個(gè)極為標(biāo)志的人兒,便笑著說道:“哥兒有家室了不曾?”
云天行看了她一眼,見她瞇眼淺笑,好一副嬌羞之態(tài),若在鬧市中突然看到這樣一副笑臉,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她是一個(gè)海盜。
云天行轉(zhuǎn)過頭,繼續(xù)望著遠(yuǎn)處,對(duì)她的問話也不理睬。
紅玫瑰并不惱怒,反笑盈盈道:“哥兒這么好的身手,只憑一人一劍,便斬了那么多海盜,本該高興才是,為何悶悶不樂?”
云天行淡淡道:“我并不覺得殺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紅玫瑰一怔,忽然掩嘴笑了一會(huì),然后走近,伸出青蔥玉手,輕輕壓在云天行的手背上,笑道:“在我還未出閣時(shí),也曾見過一個(gè)哥兒,像你一樣,看起來悶悶不樂,很討厭殺人,但他殺起人來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揮出的每一劍,都帶著敵人的血,好凄美的一個(gè)人兒??上?,無緣再見了?!?
云天行似是沒有聽到,只冷冷說道:“你最好把手拿開,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
紅玫瑰見他目光冷冽,似乎暗藏殺意,忙縮回手,退了幾步,但仍癡癡地凝望著他的背影,喃喃道:“真像,真像?!?
云天行聽到她在背后嘀嘀咕咕,心中不樂,轉(zhuǎn)身朝船尾走去。
紅玫瑰見他這副神情,更與當(dāng)年見到的那人有幾分神似,忙追了過去,道:“你等一下。”
云天行止步,手按劍柄,道:“何事?”
紅玫瑰咬著嘴唇,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huì),輕輕舒了口氣,道:“無事?!?
云天行大步離去。
紅玫瑰仍望著他消失的地方,怔怔出神。
本來“迷失的珍珠號(hào)”是徑直駛向龜靈島的,誰知卻遭到了黑胡子等人的突然襲擊,不得已偏離了航線。
賓克知道笑我狂不好惹,便一心想著盡快將這顆不定時(shí)炸彈送下船,于是一路不停航,繞了個(gè)大圈子又向龜靈島駛?cè)ァ?
又在海上行了一天,方才遠(yuǎn)遠(yuǎn)看到龜靈島的影子。
笑我狂不想讓這些海盜靠岸,要了條小舟,便與云天行劃著小船向島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