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夜雨打斷他的話,道:“臧圖海,我記得你說過,你剛生下來不久,你就娘過世了?!?
“啊?哈哈……”臧圖海用笑聲來掩飾尷尬,“真是抱歉,我好像記錯了,是我奶奶從小教育我,哈哈……”
東門夜雨道:“你不是常說自己是孤兒,沒有依靠,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嗎,哪里又出來個奶奶?”
被東門夜雨拆臺,臧圖海面上掛不住,高聲道:“那位姑娘扭傷了腳,又是個下雨天,我若不幫一把,難道要她在雨里淋死嗎?如果你們諸位遇到這種事,會選擇無視嗎?恐怕也會跟我做出一樣的選擇吧。”
蕭溪水道:“如果你這樣選,那就死定了?!?
臧圖海一聽這話急了,忙道:“她扭傷了腳,我送她回家,是做好事行善舉,怎么就死定了?難道她已嫁作人婦?難道她的丈夫是個醋壇子,見我送她回家,就以為我是她的情人,就會找我拼命?就算是這樣,我臧某人也未見得就會輸給他!”
蕭溪水輕蔑地看了臧圖海一眼,道:“她有沒有嫁作人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個女人很危險。自連天水寨創(chuàng)立至今,已不知有多少人遭了她的毒手,但卻沒人見過她的真面目,這難道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嗎?”
江小堂聞臉色大變,道:“我一直以為這只是一個假設(shè)。蕭掌門,難道真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有的?!笔捪c了點頭,“焦大應(yīng)該就是遇上了這種事,才改變了路徑,最終落得個失卻雙目,浮尸煙雨湖的下場。”
“越說越離譜了!”臧圖海大聲道,“你當(dāng)時又不在場,你怎么知道焦大遇到了什么?”
蕭溪水道:“我有向煙雨鎮(zhèn)的居民打聽過,焦大并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據(jù)說有一次,他妻子回了娘家,他提了五斤豬肉,偷偷去到長年獨居的周姐家里,待了一天一夜。不知怎么,這事兒被他妻子知道了,拿著搟面杖,追著焦大滿街跑。當(dāng)時目睹這件事的人并不少。鎮(zhèn)子上的人評論焦大,說他就像一只饞貓,一聞到魚腥味,就滿口流涎。如果有一位柔弱且美麗的女子向他求助,我想他是不會拒絕的?!?
臧圖海道:“這畢竟只是你的猜測?!?
蕭溪水不理臧圖海,繼續(xù)說道:“焦大遇害后,鬧哄了幾日,煙雨鎮(zhèn)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但好景不長,兩個月后,又有人在煙雨湖里發(fā)現(xiàn)了一具浮尸。死的是鎮(zhèn)子上的一位木匠,跟焦大一樣,也失卻了雙目。木匠的家人報了官,仵作來驗尸,說是死于溺水。但大家都清楚,這個木匠是在水邊長大的,水性極好,就算失足掉進(jìn)湖里,也不至淹死,必是有人害了他的性命。官老爺找不到真兇,便以失足溺水結(jié)了案,對失卻雙目一事更是只字未提。木匠的家人氣憤不平,卻也無可奈何。在這之后,又陸續(xù)有人離奇死去。一時間,煙雨鎮(zhèn)罩上了一層死亡陰影,大家都開始變得不安起來?!?
“鎮(zhèn)子上的人屢次報官,說有人害命,請求官府徹查真相。差役們到煙雨鎮(zhèn)走了幾遭,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便說鎮(zhèn)民無理取鬧,并威脅說再無事生非,攪擾公堂,便依法論處。鎮(zhèn)民無可奈何,便自發(fā)組織青壯,帶上刀叉棍棒,兩人一組,入夜后在煙雨鎮(zhèn)周邊巡邏。日子一天天過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狀,也沒人再離奇死亡,好像一切都回到了正軌。大家逐漸放松了警惕,開始減少巡邏人手,當(dāng)人數(shù)減至兩人的時候,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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