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歡幫何繡衣說情,是因為他向何繡衣承諾過,如果那三人的死跟她無關(guān),他就保她無事,這是先前的約定,唐歡遵守承諾,是而有信,但在裘人烈看來,唐歡這種行為,單純只是背友投敵。
之前在會議上,裘人烈等人想要將朱棠棣踢出同天會,就是因為唐歡開會時睡覺,被東門夜雨抓住把柄,才沒能得逞,這已經(jīng)讓裘人烈懷恨在心,現(xiàn)在唐歡又公然維護(hù)何繡衣,無疑又加深了裘人烈的恨意,但唐歡到底是唐門的人,唐老太又親身在場,裘人烈即便憤怒,也不好向唐歡出手,只說道:“裘某知道你與‘芙蓉神箭’有在先,但她的嫌疑尚未完全洗清,在真相大白之前,她還不能離開?!?
練二娘咂了口煙,道:“裘人烈,你這人好不講道理!何女俠進(jìn)破廟是為了避雨,發(fā)現(xiàn)那三具尸體也只是巧合,怎么就變成嫌疑人了?你說她運氣差,點子背,我沒話說;你說她跟九枝山鬼勾結(jié),謀害他人性命,這根本毫無根據(jù)嘛!”
裘人烈向唐歡一指,道:“唐歡進(jìn)到破廟里,親眼看到‘芙蓉神箭’跟三具尸體待在一起,難道這還不能說明問題?跟唐歡一起的,還有四個人,他們也都看到了,難道是我存心陷害不成?”
練二娘美目向唐歡一瞥,含笑道:“唐歡他們一行人,同樣有嫌疑,他們說的話怎么能做證詞?如果是他們把人殺了,再眾口一詞地陷害何女俠,誰又能知道呢?”
唐歡走到練二娘身旁,拿手指頭戳了她一下,道:“喂!別說這種話呀!我們唐門跟獸王莊素?zé)o仇怨,又都是同天會的人,吃飽了撐著沒事干,去殺獸王莊的人玩嗎?再說了,我唐七(唐歡在同輩中排行老七)可是個大大的好人,不信你問唐老太。”
“你們聊,老身去趟茅房?!碧评咸鹕黼x開。
“???!”唐歡愣住。
練二娘笑了笑,繼續(xù)說道:“唐歡是唐門第一高手,僅憑一己之力,也能殺死那三個人,何況他身邊還有四個幫手,要做這件事簡直不要太容易。反觀何女俠,孤身一人,還是女流,使的又是弓箭,就算她有百步穿楊的本領(lǐng),在一間破廟里,也施展不開,根本沒可能做這種事。明明唐歡他們的嫌疑更大,你不理會,反去針對沒有嫌疑的何女俠,我可以認(rèn)為你是害怕唐門,或者忌憚唐歡的實力,所以選擇一個相對好欺負(fù)的人來遷怒嗎?”
練二娘的話像一根尖刺,狠狠刺進(jìn)了裘人烈的心里,使得他的整張臉都漲紅了。
練二娘說得沒錯,裘人烈確實忌憚唐門。
即使何繡衣在唐歡之后進(jìn)入破廟,裘人烈也還是會針對她。
裘人烈心里明白,自己報仇得去找九枝山鬼,但自己根本不是九枝山鬼的對手,報仇幾乎無望,所以,他要找一個人來陪葬。唐歡背后有唐門。他不想與唐門發(fā)生沖突,所以,他只能選沒有背景的何繡衣。
“唐歡他們是后到的,怎么可能當(dāng)著‘芙蓉神箭’的面殺人?這樣說來,就只有‘芙蓉神箭’最有嫌疑?!濒萌肆覙O力掩飾自己的真實意圖。
練二娘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道:“你怎么知道他們不是殺了人,又繞回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