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戴孝女子又從竹籃里拿了一個(gè)碗,倒了一碗水,雙手端著送到溫如玉面前,道:“大師喝碗水解解渴吧。”
溫如玉并不伸手去接,口里說道:“有勞女施主了,貧僧不渴。”心里卻在想:“這女子眉目清秀,身量也好,真是他們兩位的女兒嗎?”
那女子蹙眉道:“大師可是嫌我們的水不干凈,會(huì)玷污了大師的圣體?”
溫如玉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女施主好心,貧僧感激不盡,怎敢有此惡念,實(shí)是不渴。”
那女子回頭向老婦道:“娘,大師嫌我們水臟,不肯喝?!?
溫如玉道:“不是嫌水臟,是嫌水里下了毒?!蓖蝗怀鍪?,將那女子穴道封住,接過水碗,喂那女子盡數(shù)喝下,再將碗放回女子手中,解開她的穴道,向后躍開。
果然,那女子喝了碗里的水,立刻坐倒在地,口吐白沫,面現(xiàn)痛苦之色,急忙取了一粒藥丸,拋入口中,吞下肚去,口里的白沫才漸漸止住,但身子軟綿無力,依舊坐在地上無法起身。
那老頭瞪著眼睛叫道:“老和尚!我閨女好心給你水喝,你卻要害她性命,簡直豈有此理!”飛身一縱,曲手成爪,鷹撲兔般向溫如玉抓去。
溫如玉左手格開老頭的攻招,右手疾出一掌,擊向老頭胸口!
那老頭身在空中,無法躲閃,只得還了一掌!
“啪——”
雙掌一交,老頭掌力不及溫如玉,又被打了回去,雙足落地,踉蹌倒退。
那老婦見狀,閃身到老頭身后,伸掌抵住他背心,將余勁化去,口里說道:“大師,我們一家三口好心對(duì)你,你毒害我閨女在先,掌擊我丈夫在后,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溫如玉道:“到底是誰害誰,咱們心里都有底,這里沒有別人,就不必遮遮掩掩的了。還有,把偽裝都去了吧,這種小伎倆還瞞不過貧僧這雙眼睛。”
那老婦一改之前的頹喪老態(tài),挺直了腰板,冷笑道:“本還以為你是個(gè)愚和尚,想不到竟還有幾分頭腦,倒是老身小瞧你了。方才那碗水里的確下了毒,但那毒無色又無味,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溫如玉笑了笑,道:“既然無色又無味,貧僧又如何看得出來,不過是突然想起了師兄之前告誡過的一句話罷了?!?
那老婦道:“什么話?”
溫如玉道:“陌生人的東西不能隨便吃?!?
那老婦搖頭嘆息,道:“這老和尚不好對(duì)付呀。”
那戴孝女子從地上站起來,道:“老和尚,你好狠的心,既然已猜到水里下了毒,還喂我喝,可是想害我性命,造下殺孽嗎?”
溫如玉道:“貧僧既能猜到水里有毒,也一樣能猜到了你們身上帶有解藥,所以才斗膽冒犯。不過話又說回來,受害者好像是貧僧吧?”
那女子道:“爹,娘,這老和尚油嘴滑舌,存心欺侮人,多半不是真和尚,咱們一起出手,將他拿下?!闭f罷,從寬袖中甩出一對(duì)峨眉刺,擺開架勢。
溫如玉見三人就要?jiǎng)邮郑Φ溃骸罢?qǐng)等一下!”
那骨瘦嶙峋的老頭喝道:“臭和尚,死到臨頭,還有什么話說?”
溫如玉道:“正因?yàn)樗赖脚R頭,所以才想要問個(gè)明白。貧僧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yōu)槭裁匆ω毶男悦???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想知道原因,先從我們?nèi)耸窒禄钕聛碓僬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