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駛過彎道,云天行忙從車廂頂上跳下,掀開門簾把丁玲遞過來的幾樣東西拿了,當先跳進道旁灌木叢中,柳跖先讓丁玲和柳蕙跳了,自己取出那把彎刀來,在馬臀上扎了一刀,那馬嘶叫一聲,奮蹄疾走,柳跖忙跳下了車。
四人趴在灌木叢中藏住,過不一會兒,大隊人馬趕上來,并未發(fā)現(xiàn)四人躲在灌木叢中,直叫嚷著向那空車追去了。
待大隊人馬走遠,四人才從灌木叢里鉆出來,柳跖走過來摟住云天行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妹夫,以后可別再這樣了,你要是想看女孩子的身子,等把我妹子娶了,隨你怎樣看,干什么去做這等不道德的事,害得我們遭了多少罪。這下好了,馬車沒了,干糧也都還在車上。妹夫,麻煩你動動你干裂的性感小嘴唇告訴我,今晚上咱們吃什么呢?”
云天行白了他一眼,道:“吃你怎么樣?”
柳跖搖著一根手指笑道:“我皮糙肉厚,不中吃?!?
旁邊柳蕙紅著臉扭扭捏捏地說道:“小哥哥,你要是饞了,可以跟我說,我們雖然還沒有……”
“打??!”云天行推開柳跖,向柳蕙說道,“柳蕙,以后別再說我饞了之類的話行嗎?我聽到這話就頭痛。還有,我真不饞。”
柳蕙道:“你嘴上說不饞,心里不知道有多饞呢。你要是不饞,會偷偷地去看人家女孩子洗澡嗎?”
云天行道:“看人家洗澡的是你哥,跟我有啥關系???”
柳蕙道:“那為什么我哥身上是干的,你渾身都濕透了?”
柳跖拍了拍云天行的肩膀,幸災樂禍地說道:“妹夫,你還年輕,犯錯正常,不用不好意思,以后改掉不再犯就是了??桌戏蜃硬皇钦f過嗎,‘過而不改,是謂過矣’,你要是一直不肯承認自己的過錯,那才是真正的錯?!?
云天行點了點頭,道:“受教了,以后我會離你遠點的?!?
丁玲知道公子不是那種人,又見他這些時日一直心不在焉,不愿他在這些事上多費心,道:“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它做什么。時候也不早了,還是趕緊找個地方借宿吧?!?
一行四人在林子里行了一程,看看日已落了,正愁沒處借宿,忽聽到不遠處傳來杳杳鐘聲,猜知是有寺院在彼處,忙加快腳步行進,果然,行不到二里,見前方樹木間掩映著一座古剎,紅墻灰瓦,在暮光下顯得格外神圣。
四人來到寺院前,見門上掛著一塊匾額,上書“伽相寺”三字。門兩邊各放著一個石獅子,雕琢略顯粗糙,只能隱約看出是獅子形狀。
云天行見右邊那個石獅子下面有一小攤血跡,照血跡干涸的程度來看,應該不會超過一個時辰,想不通是如何留下的,向柳跖等人吩咐道:“小心些,以防不測。”
柳跖點了點頭,走上石階去敲門,敲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有腳步聲過來,柳跖忙退到石階下。
開門的是個四十歲上下的瘦臉僧人,把門打開一道縫隙,探個腦袋出來盯著四人來回看,跟防賊似的。
柳跖上前打個問訊,道:“師父有禮了。我們四人路經此地,看看天色晚了,沒處歇宿,還請師父行個方便,讓我們借宿一宿,再叨擾一頓齋飯,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