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冷的刀光帶著風冷冽地朝康可胸口的方向刺來,眼看就要扎進去的時候,一旁的傅紹動了。
雖然他平時干的活兒只是站在講臺上給學生們講講課,動手的機會不說沒有吧也是少得可憐,可真到了這種關(guān)鍵時刻,咱們的golden同志那也是半點兒都不含糊的。只見那道并不很強健的身軀只是朝前微微一挺,稍顯瘦削的手就已經(jīng)拿住了馬馳握著刀柄的那只手,腿再朝上輕輕一抵,被馬馳緊握在手里的匕首就那么水靈靈地被磕到了地上。
當啷一聲后,一只手擒住馬馳的傅紹聽見身后一聲明顯的吁氣聲。
他知道那是康可在表達自己對劫后余生的慶幸,也清楚此刻的危機并沒完全化解。
抓著馬馳的那只手絲毫不敢懈勁兒,口氣卻輕緩了不少,傅紹看向馬馳,安撫似的說:“意外殺人和故意殺人還是有區(qū)別的,把當年的事說清楚,如果能證實最近幾起事情與你無關(guān),法律是不會誤判的?!?
“不會誤判……”傅紹的話似乎觸動了馬馳的那根神經(jīng),他整個人恍惚地站在那里,就像被什么東西攫住了一樣,眼神迷離了好久,直到窗外一聲汽車的鳴笛聲傳來,這才把他從沉沉的思緒里拉回了現(xiàn)實。
“真的不會誤判嗎?好幾條人命呢,你們查得清?”他一邊喃喃,一邊自我否定地搖著頭,“不可能查清的,我和老彭查了那么久也只查到和康可有關(guān),你們怎么可能查清……”
“我說過很多次了,不是我……”
康可一聲輕輕的否認意外將馬馳的狀態(tài)從之前那種迷離無助的樣子里扯出來,他猛地抬頭,惡狠狠地望向康可,就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樣,猛地掙開傅紹的手,朝康可撲了過去。
巨大的動作激起了不小的動蕩,伴隨著一聲巨響,離他們最近的那張辦公桌被撲倒了,伴隨著一陣廝打聲傳來,一起被懟在地上的傅紹掙扎著爬起來,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兩個人是用怎么個招數(shù)扭打在一起的,就被迎面而來的那片火光驚得坐在了那里。
扎滿辦公桌的區(qū)域上不知什么時候竄起了火,再仔細一看就會發(fā)現(xiàn)馬馳的手里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個打火機。
銀亮的機殼映著火光,發(fā)著跳動的光,再看拿著打火機的那只手,傅紹不自覺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姓馬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把匕首撿回了手里,此時正高舉著刺向康可的胸膛。
“去死吧!”
伴隨著一聲大吼,那把閃著銀光的匕首就那么直愣愣地扎進了康可的胸口。
鮮血止不住地流出來,很快洇濕了女人的衣衫,而康可的那雙眼睛也隨著汩汩鮮血的流出慢慢地沒了神采。
“馬馳……”傅紹呆呆地看著殺紅眼的馬馳,隨后緩緩搖了搖頭,“你怎么這么傻?”
“你問我為什么這么傻?”馬馳冷笑地反問傅紹,“還不都是因為你們這幫警察太沒用?讓那么一大盆臟水落在我頭上?這家公司是我一手參與創(chuàng)建的,該我的的沒得到也就算了,為什么要冤枉我?為什么?”
說著說著,陷入癲狂的馬馳突然腳下一絆,后仰倒在了地上,隨著嘭的一聲觸地響,無數(shù)火花瞬間被那具軀體鼓起來的風吹得四散,然后瞬間把馬馳包裹住,哪怕馬馳已經(jīng)在最短的時間里爬起來,在地上打滾摔打,最終也沒能讓那片大火停止下吞噬自己的行為。
原本不大的火就像被賦予了生命似的,瞬息間就竄大了數(shù)倍,不止吞沒了馬馳,也將倒地的康可一并吞沒。
飛速蔓延開的火苗很快就將試圖去滅火的傅紹逼退到門口,要不是他提早用水打濕了衣物捂住了口鼻,傅紹估計自己很快也要交代在這場大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