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說我笨,總搞砸事情。”他耷拉著腦袋,努力扯著嘴角。
外面的天很陰,司機開的頂燈溫暖地撒滿整個車廂。
傅紹嗯了聲:“是不怎么聰明?!?
……
“這個是從康可身上拿到的,準確點說是從這里,取來的?!备到B手一抬,不羞不臊地指了指屁股的位置。
肖遙臉一紅,還沒從傅紹的“豪邁”舉動里回神,就又聽見他說:“認得出上面粘了什么嗎?”
啥?粘了什么?這會兒的肖遙就像上課沒認真聽見卻好巧不巧被老師抓包提問的小學生一樣,腦門冒汗,趕忙盯著那個裝著塑膠袋的盒子猛瞧起來:“灰塵?白頭發(fā)……?”
“貓毛?!备到B糾正道,“還有鹽漬。”
是貓毛啊……肖遙干笑著,認真的開始考慮找個坑把自己埋了這事。
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幾次讓他和隊長難看的傅紹竟然就這么放棄了嘲笑自己的機會,不光如此,他還開始認認真真和自己解釋起了鹽漬——
“汗水凝結成鹽需要一定時間條件,從康可裙擺上取來的鹽漬飽和度不低,并且沒有完全脫水,你剛才在現(xiàn)場,知不知道那兩個派出所的民警是什么時間到的君威大廈?”
知道!肖遙打個激靈,回頭摸出記事本:“他們是臨近午休時到的,也就是比咱們趕到的時間早了至多半小時?!?
“汗?jié)n凝結成鹽的時間需要考慮溫度條件。”傅紹接過本子,在上面列起了肖遙看不懂的方程式,“君威大廈的室內(nèi)溫度在26°到27°之間,康可的裙子是化纖材質(zhì),化纖也利于汗?jié)n蒸發(fā),綜合這些因素……”傅紹寫的飛快,“這些鹽漬應該是由二十分鐘內(nèi)留在她身上的汗液蒸發(fā)形成,憑她和菜刀頭的關系,康可是不會允許菜刀頭在大廳碰自己,所以除非康可和菜刀頭在排隊時一同離開過,不然就只可能是康可在排隊時中途離開過并且和第三個男人親熱過。”
“不是……”肖遙聽得云山霧罩,不是在說鹽漬嗎,怎么又扯出什么第三個男人了?
見他還是一臉蒙,傅紹輕笑一下,舉起那個裝著塑膠袋的盒子,指著上面沾出來的痕跡問:“看看,像什么?”
肖遙皺著眉,左看右看看了半天,忽然,眼睛開竅了似的盯著那隱約成溜的白色鹽漬結巴著開口:“這是……手?。俊?
手印形狀的鹽漬痕跡,外加取證地點是康可的屁股咳咳……就算肖遙是傻子也懂里頭的意思了——在康可排隊的那段時間,有人摸了她的屁股,并且照傅紹的分析,摸他的人大概率不是菜刀頭。
這個康可,路子夠野,私生活夠亂?。?
另一邊,總覺得有人在罵她的康可又打了個噴嚏,邊擦鼻子邊心煩氣躁的踮著腳,前面的隊伍還長,輪到她時也不知是猴年馬月了。
越想越心煩,身體止不住的左搖右晃起來,下一秒她就“哎呦”了一聲。
“沒長眼嗎?”好端端排隊也能叫人撞了,康可翻著眼皮去看撞她的人,這一看,人也愣住了。
lv的鞋子,maxmara的限量外套,gucci的包,手表居然是patekphilippe的,光那只表就夠她一年薪水的,這人誰???
康可的心頓時不是滋起來,沒好氣地看著那個冷聲道歉的人,這一看,心里又靠了一聲,穿的這么好,偏還是個長像好看脾氣好澳的年輕姑娘?
指不定挨誰包養(yǎng)呢?不是道歉么,那就多道幾聲。她冷笑著瞧對方。
可惜啊,對方也不是善茬,見她故意不吱聲,自己頭一甩,直接走了。
“喂!撞了人就想……”康可閉上嘴,尷尬地看著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算你走運!她抱著胳膊轉身,眼睛追隨著那個女生一路到了前臺,聽了一耳朵,人跟著笑了,原來是來找銀河保險的李經(jīng)理啊。
呵,保不齊是來給相好買意外險的,現(xiàn)在的小姑娘真是不要臉??悼梢贿吜R一邊拽了拽裙角,可惜自己花了三個月工資置辦的這身行頭,還不如人家一個包值錢呢。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隊伍又向前進了一格,康可吐出口氣,轉回了頭……
在心里暗下決心的康可不知道,此時此刻,就在這棟大廈的十八層,銀河保險的李經(jīng)理氣喘吁吁地回了辦公室,發(fā)現(xiàn)自己撲了個空,而就在他不遠的身后,需要門禁上下的電梯緩緩停穩(wěn)在九的位置,一雙名牌女鞋邁步出了電梯,在那面寫著華科電子的門牌前略停了停,就緩步走進了空無一人的辦公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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