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a地上鋪著酒紅色的軟毯,連成線的條形燈從入口一路朝里延伸,泄下連片明亮又蒼白的光,人從下面走,修長的影在上頭緩慢移動。
才過了前臺,邢霏就停住了腳。她站在燈下,前一秒還堅定犀利的眼神到了這會兒卻突然像挨了針的皮球,一下就泄了氣。腳上的高跟鞋甚至都來不及脫,她直接抱住膝挨著墻角蹲了下去。
還是高估了自己,就在人前走了那么幾步,這會兒已經耗盡了力氣。
好在她這趟進來要做的事也不需要花費什么其他力氣,就這么蹲在那兒,確保沒人趕在樓下的民警上來取證前破壞了那些可疑的線索就可以。
她是半截子的的社恐癥,所以才會整天貓在箱子里。
這會兒,整個辦公區(qū)都透著股寧靜,暖風順著頭頂的風口徐徐吹上頭頂,手機里,肖遙透過手機屏看著那幾根叫風吹的亂飛的邢霏的頭發(fā),忍不住朝旁邊側了側身,捂著嘴巴盡量用不會驚動邢霏的聲音對鄰座的傅紹說:“傅神,邢霏這病挺重啊,咱得想個法子逗她開心啊?!?
在這次之前,肖遙是見過邢霏的,那么活蹦亂跳的一個姑娘怎么說病就病了呢?搖頭的工夫,手也沒閑著,自己在手機上百度起了社恐的治療方法。他記得在哪篇科普文章里看過有關社恐的介紹,不是絕癥,應該有法子治的。
他忙活得熱火朝天,卻沒注意斜坐在座位上的傅紹點點頭,輕聲附和:“是要想個法子了。
“邢霏?!彼辛寺曅霄拿?,然后微笑地看著屏幕里的人慢慢抬起半邊臉來。
邢霏的臉微微泛著紅,眼睛似乎還在為著方才在大庭廣眾下走的那一圈微微震蕩,那樣子又可愛又叫人心疼。
他彎了彎唇,淡笑的臉上帶著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和心機,他揚著下巴說:“你不是想做刑警,參加辦案嗎?現在是個機會。”
啥玩意?那頭還在和百度打得熱火朝天的肖遙聞聲驚訝地抬起頭,不確定他聽到的是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傅紹似乎是感覺到他的戒備,臉上的笑意更大了,他看著手機里還傻乎乎發(fā)愣的邢霏,指了指她身后那片配色單調的辦公區(qū):“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試著去兆力的工位上找找線索?!?
要么說是懂你的人呢,有些話不用說出來,對方已經知道了。邢霏的眼睛隨著傅紹的話落去遠處,比起上樓來替底下的人看著現場,她真的更愿意自己去兆力的工位上瞧瞧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