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兩個人的關系從couple變成了break,這還是傅紹和邢霏第一次面對面這么的直視彼此,走廊轉(zhuǎn)角的那盞廊燈這幾天都有些不靈,亮一下滅一下的,這樣的燈光下,邢霏那個超大size的行李箱也在忽閃的光影里顯得巨大無比,邢霏看著走到這邊就把自己放開的傅紹,唇角不自覺地往上扯了扯。
“謝謝?!?
“今明兩天有三個工作內(nèi)容,閆潔父母的住所,白色風車,現(xiàn)在時間不對,等下咱們先去大橋那邊看看?!备到B看著手里的手機,聲音平靜無波,而再出口的話卻是說給邢霏聽的,“想進箱子就進去,我可以拖著你?!?
前男友能做到這種地步,也是讓邢霏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她看了看手旁的行李箱,想說不用了,可頭頂?shù)墓庾屗麄€人都無比的僵硬,所以也是簡單地遲疑了一秒,她就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打開箱子鉆了進去。
肖遙不懂自己就是在醫(yī)院里頭睡了一覺,醒來這倆人怎么就分手了,原本他還想勸兩句的,可看看眼下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他又覺得這倆人分的其實也沒那么利索,哎,還是靜觀其變吧,說不定案子辦著辦著就有狗糧吃了。
對前景一片樂觀的肖遙拽了拽領子上方那顆扣子,屁顛顛地跟著拎包客傅紹下了樓。
等下到一樓時,也不知道是幻聽了還是怎么的,發(fā)動引擎的肖遙總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一聲女生的咒罵聲,聽內(nèi)容似乎還是罵傅神的。
而此時,在解剖室打下手的楊吶正望著尸體,順便問候傅紹的祖宗……
車子一路顛簸,朝著大橋的方向行進。
傅紹心情本就不好,自從上了車,不好的心情瞬間就更糟糕了。
“肖遙,這是平地。”
開車的肖遙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后排臉色陰沉的傅紹,懵懂地點頭,“是平地啊,golden,怎么了?還是覺得我開的不穩(wěn)?”
說那個穩(wěn)字的時候,隨著車身朝上做原地騰躍的傅紹看著車窗外迅速下沉的夜景,鮮少難看的臉更加難看了。
他一手扶穩(wěn)身邊的箱子一邊意味深長地看向駕駛位的方向,“下次去醫(yī)院復查的時候加個神經(jīng)方面的檢查吧。”
沒受傷前肖遙好歹就是腦子偶爾少筋,住了趟院倒好,反射神經(jīng)直接失靈了,這車開的,堪比過山車。
就在傅紹因為這事郁悶的時候,箱子里的人難得出了聲,“你剛剛說要辦的是三件事,當時只說了兩件,另外那件是什么?”
“康可的住處?!?
聽見傅紹說康可,箱子里窩成一團的邢霏激動地抬了抬胳膊,然而她所在的位置在那兒,根本是沒有空間可以余出來讓她去伸胳膊伸腿的,所以這一伸的結(jié)果就是咚一聲。
“這是刑偵這行的基本推斷方向,不用激動?!备到B看著傳來聲音的箱體位置,并沒過多關心邢霏的手,而是屈起手指在那個地方敲了兩下,“之前因為她嫌疑人的身份沒辦法確定,所以一直沒有理由開展搜查。”
“是搜她害閆潔的證據(jù)嗎?能找到嗎?她這么謹慎的人應該早銷毀了吧……”
“找不到直接證據(jù)也能有別的什么線索,天衣無縫的兇手也有思慮不周的時候,只要……”
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傅紹猛地收住了口,這讓認真思考著他所說的邢霏一愣,隨即開始喊他的名字:“老傅?”
“嗯?!?
傅紹的聲音聽上去并沒什么異常,除了那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的話題外,邢霏又哪里會想到,此刻箱子外面的傅紹正為一件事而驚出一身冷汗——他的眼睛好像看不見了。
golden的名字源于傅紹那只金色的盲眼,娘胎里帶出來的缺憾意外讓他剩余的那只眼睛有著超乎常人的視力,而這僅存視力的一只眼睛也不是沒和自己鬧過別扭,可像現(xiàn)在這樣視野里完全漆黑一片的情況還是頭一次,那一刻,傅紹的心里真的有些慌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蹦迪了一段時間的車子終于停下了,肖遙把車停好,回頭看向在那直勾勾坐著的傅紹說:“傅神,到閆潔父母住的地方了。傅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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