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眼直接讓一貫淡定的康可手一抖,手里拿著那沓文件也應(yīng)聲落地,噗的一聲。
“馬馳、馬總,這么晚了你怎么來公司了?”
“你又為什么會來公司?”
陰郁的回答讓康可的表情看起來更加的不自然,兩只垂在身側(cè)的手因為緊張來來回回做著抓握,半天才支吾出一聲我來找點東西。
“找什么?”比起康可的畏畏縮縮,馬馳的態(tài)度就顯得步步緊逼的多了,他就那么猩紅著眼睛瞪視著康可,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朝康可逼近過來,眼神不像在看一個認識的人,更像在看一個獵物似的。
這眼神讓康可害怕,連帶著腳都開始隨著馬馳的步步緊逼開始不住地朝后退去。
“我找……算了,我實話告訴你吧,我是來找我在公司所有客戶的材料的,我在這呆不久了,走前把這些東西帶走不過分吧?!?
有理有據(jù)的話乍聽之下并沒什么問題,可這些話對此時的馬馳而卻好像放屁。
“到了現(xiàn)在,你還想懵我,是嗎?”馬馳嘴角掛笑,那張略顯瘦削的臉隔著月光看有種慘白的陰冷,“別把我當(dāng)傻子,事到如今,如果我還不知道做局想害我和老彭的人是你,那我就白活這么多年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真的。”康可顫著聲音,腳下的步子隨著馬馳的步步緊逼一步一步朝后退著,就這么退了幾步,直到身體撞上了辦公桌,康可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退無可退了。
回過頭確認過這點的康可局促地扭轉(zhuǎn)回頭,卻發(fā)現(xiàn)之前還離自己有段距離的馬馳早已站在離自己半步都不到的地方,正睜著那雙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自己,“那你怎么解釋王勇的事?”
“王勇?他什么事?”
眼看康可一副不肯搭茬的架勢,馬馳直接激動地攥緊了拳頭。
他先是舉高了手,做出一副要揍人的架勢,緊接著又像想起了什么,瞬間又把手放了下去,光這樣還不算完,他甚至還一反常態(tài)地笑了一下,緊接著就從口袋里掏出一樣?xùn)|西,只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金屬u盤卻當(dāng)即讓康可變了臉色。
只是你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怎么不說話了,剛才不還叫囂著沒算計人嗎?沒算計我們,這個本該在王勇身上的東西又是怎么跑去你身上的?老子下樓前他姓王的明明還沒事,怎么好好的就摔下樓了?不說話是吧,好,我來說,我下樓后你又為了這個東西上樓去找了王勇,然后把他推下了樓,試圖栽贓給我和老彭,不過你機關(guān)算盡,沒想到你下樓時會被去別的樓層辦事的人看見,也沒想到會被我碰巧知道吧?!?
馬馳一邊說,一邊按開了離他最近的一臺電腦,隨著嗡嗡發(fā)動的機器響,他彎下腰將u盤插進了電腦:“要不是這幾天警方查得緊,這東西估計早被你帶離這棟大樓了,不過也好,現(xiàn)在就讓咱們共同見證一下,咱們的康總究竟是被什么事逼得又要殺王勇滅口,又要栽贓我和老彭來轉(zhuǎn)移警方的注意來洗脫你自己。我是你我就乖乖站那兒不動,除非你想現(xiàn)在就下到地下去見王勇他們幾個。”
帶著狠勁兒說出來的話有著足夠的威懾力,本來還想試著趁亂走人的康可被馬馳這么一嚇,果然站在原地不動了。
窗外不知哪條街上駛過大車,巨大的探燈跨越了數(shù)十米的樓高照進來,匆匆沿著墻壁桌面一路從康可身上滑過去。
燈光有些刺眼,有那么一瞬間晃得康可睜不開眼,用手擋的時候,馬馳那邊也已經(jīng)敲開了文件夾,隨著一個excel表格被打開,康可明顯在馬馳的臉上看到了驚訝、不信以及濃濃的失望。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是一份商業(yè)資料?”他慌忙挪動著鼠標,來來回回確認了好幾遍仍不信自己所看到的。
“不對,一定是你做了手腳,你肯定是有把柄被王勇抓住了,不然為了這個你怎么可能大費周章地揪著我和老彭不放……”
眼見著顫抖的聲音逐漸變得歇斯底里起來,康可也從一開始的緊張逐漸轉(zhuǎn)為了平靜,她就那么哀哀地站在馬馳身邊,一臉無奈地看著他在那兒發(fā)瘋,邊看還不忘低聲解釋:“我都說了,真的就是我在公司留的客戶資料?!?
誰知道她不解釋還好,一解釋離開又勾起了馬馳眼底的那抹兇光。
“真的就是?如果真的是這玩意王勇又是怎么死的?那個乞丐被我們撞死這么久都沒事,如果不是你,平白無故的怎么會突然出了這么多事把火引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