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發(fā)現(xiàn)帶來了更令人頭大的問題,但也帶給人希望。
一番短暫的沉吟后,鄭植直接大手一揮,“告訴能動的人都動起來,一組人負責封堵小區(qū)所有出口,其余的人分成幾組,對小區(qū)內(nèi)的可疑住戶進行地毯式排查,叫上物業(yè),盡量將對居民生活的影響降到最低。”
確定過自己的布置被順利執(zhí)行下去的鄭植也沒閑著,開始順著剛才那根被中途改道的電線按圖索驥起來。
彭友旭住的這個小區(qū)是城市里前年才交付使用的樓盤,全屋定制的實木裝修處處都透露著一股奢侈豪華。
鄭植跟著引線先繞過聯(lián)排的真皮沙發(fā),幾步到了落地窗前,看著干凈的地面一眼過去似乎并沒什么異常,可對于干了快十年刑偵的鄭植而,他很快就在貼著落地窗軌的那塊地毯底下發(fā)現(xiàn)了問題。
“穿墻走線,看來這個彭友旭是早有準備啊,小胡,過來搭把手?!币贿呎f,鄭植一邊拉開通向陽臺的拉門,伴隨著一個手推的動作出去,寒風呼地一下打在這位刑偵隊長臉上,鄭植瞇了瞇眼,身子也跟著探向了窗外,“還真是樓下。”
望著那根朝下面一層延伸的電線,保持著哈腰動作的鄭植朝同事勾了勾手,“我下去的時候你在上面拽著這根繩?!?
“隊長……”被叫小胡的是個年輕人,白凈的臉上還帶著點嬰兒肥,此時此刻正為鄭植的要求惶恐著,“隊長,咱可以走門啊,這黑燈瞎火的,再說,也沒點防護措施,單靠這根繩……”
“哪那么多廢話。姓彭的能爬我就不能爬了?”再說了,他選擇從窗子下去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檢查檢查外墻會不會有什么可能留下的線索。
“行了,少啰嗦,對了……”眼見自己的大半個身子都探到了窗子外頭,突然想到什么的鄭植重新又把頭伸回了窗里,“告訴去找人的那幾隊,確保外圍的同時以樓下這間房作為圓心進行發(fā)散式搜索,方便保證效率。”
說完,才閃現(xiàn)的那顆腦袋又沉到了窗下,偌大的房間里瞬間只剩小胡在那兒又要掏電話,又因為不放心鄭植而使出吃奶的勁兒拼命拽緊繩子。
窗外,夜風順著半開的窗子嗚嗚倒灌進房間,半臂之下的窗沿上,朝樓下緩行的鄭植卻面不改色,不光隨時保持住身體的平衡,還要利用嘴里咬著的手機光線仔細觀察著窗壁上的痕跡,在確認過沒什么可疑后,他這才三兩下滑到了下面那層的玻璃前,利用一早準備好的破窗工具鑿開了窗子,隨后躍身進屋。
直到站在那間房里,鄭植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正因為眼前的景象而微微發(fā)著抖,因為眼前的這間房除了桌上的酒杯里沒有酒外,其余剩下的一切都和他剛剛離開的那間房一模一樣。
“這個彭友旭,是有多怕事情敗露???居然大費周章弄了兩個家出來?”
感嘆的工夫,鄭植也走到看著像臥室的門前,推開門的瞬間,他人直接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因為和外面精致的裝潢不同,這間屋子四面刷的只是簡單的白墻,而此時的白墻上這會兒卻被人用筆涂鴉出一幅畫,畫的內(nèi)容正是之前在公司電梯間里發(fā)現(xiàn)的那幅閆潔車禍時的場景。
“奶奶的,這個彭友旭到底想干嘛?”鄭植睜著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墻壁上那些紅色的線條,整個人都不好了。
好在手機里存了上次在電梯里拍下來的照片,鄭植一邊繞墻走著一邊比對著眼前和手邊的這兩幅畫,比對著比對著就發(fā)現(xiàn)墻上這幅和手機里保存的好像有點不一樣。
“彭友旭是把畫給改了?”就在他試圖找出那些不同的時候,外面?zhèn)鱽磉诉说那瞄T聲,鄭植隔著門聽見手下在那兒匯報,說彭友旭找到了。
“聽見了嗎?老傅,人逮著了,我這就去會會他,看看這家伙有沒有什么想和我聊聊的?!?
電話那頭的人低低嗯了一聲,半張臉被酒吧昏暗的燈光籠出曲曲折折的色調(diào)。他正對著地上一道痕跡仔細地瞧著。
聽見鄭植喊他,傅紹頭都沒抬直接就嗯了一聲,下蹲的姿勢讓這一聲嗯聽上去比平時要低許多,也讓準備離開去干活的鄭植又收回了眼。
“有發(fā)現(xiàn)?”鄭植朝外走的腳步?jīng)]停,眼睛卻朝手機邊上湊了湊。
他所在的位置沒開燈,加上手機那頭的酒吧也暗沉沉的,幾個因素湊在一起讓想看清那頭情況的鄭植就差把眼睛擠成老花了,就這么一路瞇眼一路走出了大門,酒吧那頭的新發(fā)現(xiàn)是啥他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不是,你別光跟個狗鼻子似的到處跟啊,什么情況拿出來分享一下,我好斟酌著給你增加點人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