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回家以前家里都看好結(jié)婚的日子了,而且還說她們一結(jié)婚,家里就湊錢在鎮(zhèn)上給她們開一個店。
她一走,老板娘的表妹也待不住了,隨后不到半個月她也走了。
在她們走后,身邊沒有了說話的人,四娘總算和我親近了一點(diǎn),有一天活不是很多,四娘拉著我到外面走了一圈,直到走出那個大雜院好遠(yuǎn)好遠(yuǎn)。
起碼走了有一兩里路,她才長嘆了一口氣站住腳對我說:“林茹啊,你也不要怪我脾氣大,我也是為你好啊。你看你煮個飯都要一兩個小時,你還給老板娘給她們兒子洗衣服。哎,你知不知道你一個月多少工資啊,你這么拼命的干活,但是打衣服的技術(shù)卻沒有學(xué)到多少?!?
看四娘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堆,我不說話的話好像也不太好,想了半天我才開口道:“四娘那我一個月工資多少???”
“多少”嘆了一口氣四娘說:“我也問了她們了,她們說看你做事的表現(xiàn)。不過她們說你做事慢,這里打童工一般都是十塊錢一個月。我跟她們說了,你每天做這么多事,怎么也得給20塊錢一個月。她們最后也沒說死,說看情況?!?
老板他們的小氣,四娘不說我也知道,就老板那個比女人還碎嘴的嘴臉,要不是我沒別的去處。早就離開這里了。長這么大,他算是我遇到的第一個極品,那個嘴巴呀,一天到晚不說這個就說那個。除了老板娘他不敢說以外,一天到晚,只要他在家,就沒看他嘴停過。
直到后來有一天四娘也跟我說:“做完今年你就不要再來這里了,我也要去別的地方打工,也不可能再帶著你了。你也不適合干這一行?!?
聽了四娘的話,我傷心難過了三四天,最終決定還是不能輕易放棄,還是要學(xué)著改變自己,讓自己樂觀起來。于是從那天開始。我每天早上都會提前一個小時起床,一邊熬粥,一邊在院子里跑步。
我們哪里唯一的一個男工人姓潘,也是老板娘家的親戚,當(dāng)我跑了大概半個月后,有一天,他突然對我說:“鍛煉好啊,鍛煉對你的身體有好處?!敝徊贿^他說了以后,我就再也沒再跑過步了。一直以為這事是自己秘密,不想秘密早就被人知道了,這個我接受不了。
我們院子出了大門,往右手旁邊有一個叫陳明的,每天早上隔壁一叫陳明。我都以為是在叫我的小名阿敏,用了差不多一個星期才聽明白。原來隔壁那個不叫阿敏,而是叫陳明,不得不感嘆,方的魅力太大啦。
不說老板娘怎么樣,單說他們的兒子。我其實還是很喜歡他的。尤其是他那雙大大的眼睛,他雖然才三四歲比我弟弟小個四歲多,但我還是能從他可愛的笑容,以及話語中得到些許安慰。仿佛他就是我弟弟。所以我愿意給他洗衣服,愿意伺候他吃喝。
至于坐平車打衣服,這個事情好像真的不適合我做,看著她們做起來很簡單的,就是用幾塊布連在一起做成衣服。但這對我來說卻太難了,因為我無論怎么打,都感覺那條線怎么也打不直。
在經(jīng)過了偷吃老板娘兒子剩下的豆沙包以及不小心打了一個雞蛋被老板娘被四娘罵了以后。我突然想開了。也許這樣也好。她們越不待見我,我就應(yīng)該越在這里做不久吧。她們不要我了,四娘也該把我送回家了。
就在我高興了幾天,我又一次挨了老板的罵后:“你怎么這么笨啊,幾天時間才做了幾套衣服,她們一天都要做十幾套,你是不是腦子里缺根筋???”那個時候我們做的衣服是中學(xué)生穿的校服。
每次上拉鏈對我來說都是一個災(zāi)難,不是溶不進(jìn)那個拉鏈,拉鏈長出一大截來,就是拉鏈被我車了以后不夠長,短了一大截。
就在我被老板罵了以后,去上了廁所回來,因為要故作鎮(zhèn)定,我一邊蹦蹦跳跳的哼著歌往車間走的時候,一個沒注意,腳竟然踢到了一把放在地上的大剪刀上面。
腳當(dāng)時一下子就血流如注了,一開始四娘問我有沒有事,我還使勁的捏著腳道:“沒事”回到座位上,我還想著用衛(wèi)生紙包裹一下腳就好了。不想血卻越流越多,把挨著四娘一起坐的那個美女嚇了一跳:“喂,你快看看你侄女的腳是不是傷的很重啊。我看她的腳一直在流血?!?
這次四娘問我。我不敢說沒事了,感受到腳板心越來越冰冷的觸感,我都要急哭了,從小到大受過多少傷,也不像這次一樣止不住血啊。
看著四娘詢問的目光,我著急的道:“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有事,反正就是止不住血。我不敢松手,一松手。血就會立馬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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