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縣丞真是福澤深厚、官運亨通啊,竟然能結識御馬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陳洪陳公公,我等無憂矣。日后張縣丞飛黃騰達了,可莫要忘了我等才是啊?!?
“張縣丞真是令人羨慕啊,上次進京結識了嚴小閣老,這次又結識了御馬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陳公公,有這等關系,日后想不飛黃騰達都難啊。張縣丞日后可要”
一干胥吏紛紛起身向張縣丞敬酒,大拍馬屁,以求張縣丞日后照拂他們。
至于結交太監(jiān),會不會被人視作閹黨,會不會被人看不起,他們完全沒有這種顧慮。因為,這年頭當官的哪個不是結黨營私,結交太監(jiān)也相當普遍,即便是當朝嚴閣老,據(jù)說對宮里的太監(jiān),也是禮遇有加,經(jīng)?;\絡結交呢。
如果能成為閹黨,他們還巴不得呢,成為閹黨,他們起碼有機會從“吏”這個官僚集團鄙視鏈的最低端,上升成為“官”呢,只是沒有機會而已。他們心里有數(shù),他們還沒有成為閹黨的資格,就他們這樣,宦官還看不上他們呢。
不過,明日是個機會,一定要把握住,如果能入了御馬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的眼,以后前途就有著落了。
“咳咳,我結識的并非御馬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陳洪陳公公,不過......”聽著一干胥吏的恭維,張縣丞難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聲,畢竟明日就要宴請貴人了,也瞞不住,現(xiàn)在不提前說清楚,等明日笑話更大。
什么?!
張大人您說什么?你說你結識的并不是御馬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陳洪陳公公?!
一干胥吏聞傻眼了,心里面本來激動的跟火燒一樣,此刻聽了張縣丞的話,宛若兜頭被澆了一盆涼水,嗤啦一聲,將他們的熱情澆滅了。
張大人您這不是拿我們開心嗎?!
您結識的不是御馬監(jiān)的掌印太監(jiān)陳洪陳公公,那您跟我們說這么多關于御馬監(jiān)陳洪陳公公的話干嘛啊。您這不是讓我們白高興了一場嗎?!
一干胥吏雖然沒有抱怨出口,但是失望之情溢于表。
看到眾人的表情,張縣丞微微笑了笑,老神在在的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一直等到一干胥吏都注意到他出于意料的淡定和胸有成竹后,他才不慌不忙的對眾人說道,“我結識的并不是御馬監(jiān)的掌印太監(jiān)陳洪陳公公,但也差不遠了,通過這位貴人,結識陳公公那是易如反掌?!?
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聽了張縣丞的話,一干胥吏重又燃起了灼灼的激動,現(xiàn)在他們才明白,為何一開始他們問這位貴客就是負責采買金寶珍珠的大人時,張縣丞會意味深長的說是也不是了。
“張大人,您就別賣關子了,還請告訴我們吧?!庇旭憷艨嘈χf道。
“呵呵,這位貴人啊不是別人,就是這位御馬監(jiān)陳洪陳公公的干兒子——謙胥謙公公?!睆埧h丞微笑著對眾人說道,“御馬監(jiān)掌印陳公公總共收了四個干兒子,這位謙胥謙公公是他年紀最小的干兒子,也是最受他器重的干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