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裕王府,兩人輕車熟路沿著中路向長安殿走去,長安殿是裕王府辦公地點。
沿著中路往長安殿走的途中,快到中院與西院交叉的路口時,朱平安和高拱便看到前方聚著一群人,有男有女,女的居多,亂成了一團,不時傳來一陣斥責(zé)、爭辯、吵架的聲音,還間雜著女生委屈哭泣的嗓音。
這是怎么了?
朱平安抬頭看去,在人群里面看到了一個熟人,那是劉管事,站在人群中央處于居中裁判的角色,不過看劉管事以手扶額、眉頭緊皺的樣子,似乎他這個裁判當(dāng)?shù)貌⒉粯酚^。
走的近了些,看的更清楚了一些,聽得也更清楚了一些。
地方放著一匹絹布,圍繞著絹布產(chǎn)生爭執(zhí)的是兩位侍女,年歲都不大,一個年齡在十七八左右,標準的瓜子臉,五官精致,長相頗為清純;另一個要更小一些,看上去大約十五歲左右的樣子,年紀雖小可是發(fā)育的卻頗為早熟,胸前撐的鼓鼓的,臉上雖稚氣未褪,卻天生一股嫵媚,即便是氣鼓鼓的,都嫵媚動人。
兩個女生,此時都是一副氣鼓鼓的受害者模樣。
周圍有十余位少女,也是分做了兩派,一派支持清純少女,一派支持嫵媚少女,雙方隱隱對峙。
劉管事站在兩位爭執(zhí)的少女中間,居中裁判,身后跟著兩位小廝跟班。
“你胡說,這明明是我領(lǐng)的絹布,是你偷了我的絹布?!?
清純侍女指著嫵媚少女,氣呼呼的指責(zé)道,肩膀都跟著微微顫動,一雙眼睛都紅了眼眶,眼角有淚光浮現(xiàn),但是被倔強的強行忍了回去,不愿意在眾人面前流淚。
“你才胡說,這明明是我領(lǐng)的絹布,你偷了我的絹布,還倒打一耙?!?
嫵媚少女腮幫子氣鼓鼓的,像是一只嘴巴里塞滿了食物的倉鼠一樣,小手指著清純侍女,氣的顫抖不已,嫵媚的小臉上豆大的淚珠都掉了下來,生氣撅起的小嘴仿佛能掛住一把小銀瓶。
“我相信墨兒,肯定是鳳兒你偷的,你就老老實實承認吧,你也是一時想不開做了錯事,我們會替你向管事求情的。我們可是知道你的底細,你爹是個破落泥瓦匠,家里遭了災(zāi),活不下去了,拖家?guī)Э谔与y到了京城。到了京城,你爹找不著營生,你娘又生了病,你爹才把你賣刀咱府上來。你偷絹布,肯定也是為了家里,你就老老實實承認了吧,咱們都是一起進府的,都會為你求情的,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管事也會對你從輕發(fā)落的?!?
“就是啊鳳兒,咱們都是一批進府的,犯不著為了一匹絹布傷了姐妹情分。你忘了墨兒姐姐是怎么照顧你的了嗎?你灑掃院子沒趕上晚飯,是誰給你帶的飯?你打碎了琉璃燈罩,是又誰替你向麼麼求的情……”
“你家里缺錢,也不能偷東西啊……”
清純侍女身后的幾個侍女,忍不住站出來替清純侍女出頭,對嫵媚少女指指點點。
“你們胡說,上次那個琉璃燈罩就不是我打碎的……”嫵媚少女腮幫子鼓的更厲害了,恨不得上去撓那個說她打碎琉璃燈罩的侍女一臉花。
“鳳兒妹妹給墨兒姐姐帶的飯更多?!?
“灑掃院子本來該是墨兒姐姐的活……”
“上次我的簪子掉了,鳳兒妹沒撿到都還給我了,鳳兒妹妹不是偷東西的人?!?
嫵媚侍女身旁的侍女也不甘落后,站出來替她出頭,反擊清純侍女一派。
至于中間的劉管事,此刻感覺周圍無數(shù)只鴨子在嘎嘎叫,腦子都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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