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從未有人見識過老佛爺如此失態(tài)的模樣,那人訥訥的掉頭想要去追,老佛爺手下的一個人卻上前一步,低聲勸道:“老佛爺,這人肯定是追不上了,讓他打個電話到出關的地方。鐘先生只是沒有入境手續(xù)而已,咱們停機這地方,鐘先生完全是可以不經(jīng)過海關直接離開機場。即便鐘先生非要走海關,讓他追上去還不如讓他電話通知一聲。鐘先生是越南人還是……?”
老佛爺哼了一聲道:“中國人?!?
那人點點頭,沖著機場的管理人員道:“趕緊的,打個電話到海關那兒,別扯那么多,就說如果有一位持中國護照的鐘先生過關,無條件放行就得了?!?
那名管理人員連連點頭,掏出手機就給機場清關管理處那邊打了過去,幾句話就安排好了。
“老佛爺,放心吧,都安排好了,絕對不會有哪個不開眼的干阻攔鐘先生的?!睊炝穗娫捴?,管理人員點頭哈腰的向老佛爺匯報著,老佛爺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看著自己那個手下,又回頭看看在舷梯上還沒敢走下來的機修師,老佛爺?shù)碾p眼微微一虛。
程煜說機修師是老佛爺?shù)木让魅?,老佛爺?shù)挂膊皇遣徽J同這句話,但同時,這個機修師也差點兒炸了飛機的動力系統(tǒng)啊。他只是聽命而為,這一點老佛爺?shù)挂膊皇遣幻靼?,可明白歸明白,生氣歸生氣啊。
要不是程煜把話撂在這兒了,這名機修師將迎來跟那兩個飛行員相同的下場。
但這并不表示老佛爺這種心眼極其畸形的家伙就對他沒有恨意了。
所以,看著機修師,老佛爺其實就挺生氣的。但“鐘先生”的話,老佛爺是真的不敢不聽的,至少在沒有確定“鐘先生”的手段到底如何之前,他絕對不敢不聽。
眼前這個機修師……哼!
老佛爺在心里發(fā)出一聲冷哼,心道算你這猴崽子命好,我現(xiàn)在真的無法確定“鐘先生”到底是不是如同那些傳聞一樣神鬼莫測,不敢輕易得罪他。你也算是佛爺我積點德吧。
收起那讓人感到內(nèi)心發(fā)毛的眼神,老佛爺扭臉望向自己的手下,問:“讓你們準備錢,準備好了么?”
那名手下點點頭,說:“二十六萬,著實沒有更多了。”
老佛爺?shù)故且膊辉诤醵鄮兹f少幾萬,在飛機上說讓手下多準備也只是說給程煜聽的,但手下真的多準備了六萬塊,他也沒有太多心疼的意思。對老佛爺這種人而,幾萬美金真的算不得什么。
“黃先生,下來吧。”老佛爺擠出一張笑臉,沖著舷梯上猶自不敢亂動的機修師招了招手,只是,任誰都覺得,他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的多,甚至令人生怖。
機修師現(xiàn)在半邊身子都是涼的。
之前跟程煜的交流,雖然也是小心翼翼,但機修師并沒有覺得有太多讓自己驚懼之處,程煜的姿態(tài)讓他覺得那是正常的交流??筛戏馉?,從一開始機修師就覺得有點可怕,剛才老佛爺回頭看他的那一眼,更是讓他如墜冰窖,打心眼里感到發(fā)毛發(fā)涼。他甚至覺得自己剛才就不應該還想著錢的事兒,直接跟著程煜下飛機,然后走了就行。
尤其是現(xiàn)在面對著老佛爺那張鬼附身一樣的恐怖笑臉,機修師很是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走下舷梯。
他這么遲疑,老佛爺?shù)故菦]催促他,可老佛爺?shù)氖窒氯シ浅2粷M了,厲聲喝道:“老佛爺讓你下來,你還不趕緊滾下來……”
機修師嚇得微微一哆嗦,可老佛爺卻訓斥著自己的手下:“怎么跟黃先生說話呢!黃先生可是救了佛爺我命的人!”
那人一聽,心說救了你的命,你剛才看他那眼神是不是以為我們沒看懂?。磕隳歉臼窍肱浪谋砬榘?,怎么就又救命恩人了呢?
他哪里知道,要不是有“鐘先生”的存在,老佛爺?shù)拇_是想弄死這個機修師,雖然現(xiàn)在“鐘先生”已經(jīng)先一步離開了,可鬼知道他和這個機修師之間有沒有聯(lián)系方式,在飛機上就屬他倆交流的最多。就算沒有交流,天知道那個神仙手段的“鐘先生”有沒有什么方法可以察覺到這個機修師身上發(fā)生的異常。
所以,老佛爺也只能用眼神“殺一殺”這個機修師,自己在心里轉轉念想了。
手下也不確定老佛爺說的究竟是不是反話,老佛爺一向陰晴不定,說話云山霧罩,很多時候,他這幫手下都分不清他哪句真哪句假。
“黃先生,下來吧,這是給你準備的錢?!?
猶豫了一番,手下還是決定把態(tài)度弄好一些,至少是不能呵斥不能罵的,這一點他算是基本確定了。
機修師稍稍猶豫,還是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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