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轉(zhuǎn)身欲回,柳漫漫卻嬌聲道:“大神不下來陪小女子打兩把桌球么?”
程煜知道柳漫漫肯定有話要問自己,并且關(guān)于地窖電梯的事情她也得跟自己回報一下,但這會兒顯然并不是交流的好時機,白小玟在一旁坐著呢,即便他們再如何小心壓低音量,可讓白小玟看到兩人竊竊私語形狀親密也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我還有些其他的事情要處理,就不陪漫漫女士了?!?
和老倫敦一起進了屋,程煜將需要清洗的衣物疊放在門口的置物架上,老倫敦詳細的詢問了清洗熨燙的要求,這才拿著衣物飛快的離去。
不大會兒,老倫敦回來了,手里拿著一應(yīng)打掃房間的用具。
蘇溪如約出現(xiàn),但見到老倫敦也在屋里幫著做清潔,她不由的遲疑了起來,原本想伸出手輕輕叩響敞開的房門,但卻覺得程煜這會兒又把老倫敦給招來,是不是不想跟自己單獨交流啊。
程煜注意到門口有個陰影,估計是蘇溪來了,便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含笑看著蘇溪,說:“剛才去海邊有了兩圈,回來把屋里糟蹋的不成樣子,就叫老倫敦來清理一番。蘇女士找我是有話要說么?我們不如到露臺上去聊會兒?”
蘇溪很快明白,程煜這邊的露臺和他們那邊有所不同,程煜這間屋子的露臺才能算作是真正獨立的露臺,而蘇溪他們住的那邊,露臺都是連著的,以至于房間其實都沒有程煜這個方向的房間隱秘性強。
想明白之后,此前覺得程煜并不想跟她交流的那小小心思,也就蕩然無存了。
畢竟,在程煜屋里聊天,和在程煜那個露臺上聊天,都相當(dāng)?shù)乃矫?,哪怕老倫敦能隔著玻璃看見他們,但正常而,以這個房屋的隔音水平,是不應(yīng)該能聽見他們輕聲的交談的。
甚至于,有老倫敦隔窗相望,對于兩人的安全都更有保障一些。畢竟這座島上,最大的限制就是不能當(dāng)著老倫敦的面做什么逾矩之事。
“也好,那就叨擾了?!碧K溪邁步走進了房間,程煜領(lǐng)路,兩人一前一后來到了露臺之上。
蘇溪自然沒有忘記返身關(guān)好露臺的門,此刻露臺的門變成了只能從外邊開啟,而屋內(nèi)除非破門是無法開門的狀態(tài)。
“程先生您還真是有閑情逸致啊,已經(jīng)死了一個人了,竟然還有閑情逸致去海里游泳。”蘇溪純屬沒話找話,這算是過門,但也的確看出蘇溪對此有些疑問。
程煜微微一笑,說:“下??偸怯邢潞5哪康牡?,不過沒什么發(fā)現(xiàn),也就不跟蘇女士多探討了。蘇女士找我是有事?”
蘇溪扶了扶眼鏡,看了身旁的程煜一眼,腦子里不由自主的竟然再度浮現(xiàn)出程煜的八塊腹肌。
當(dāng)然,那純屬她個人的想象,一來程煜這具身體并沒有那么明顯的腹肌,除非他有意識的繃緊腹部,否則那就是一整塊平坦的腹部。二來,蘇溪也還真沒機會見到程煜的身體,在這座島上,程煜一直都把自己的馬甲線緊緊的裹在三件套的馬甲下邊。
面皮一陣臊紅,耳根子也微微有些發(fā)燙,蘇溪勒令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這才開口說道:“其實也沒什么事,就是想跟程先生單獨聊聊,想看看您對陳宇的死怎么看。畢竟,我們其他六人可謂都有動機,只有您,至少目前看起來您是最不會產(chǎn)生殺人動機的那一位。而且,您本身也是島上眾人里唯一可以置身事外的……”
“可是島上發(fā)生了兇殺案,誰也就都不能置身事外了,兇手不可能留著我這個活口回到陸地上,然后還把這座島上的故事編撰成書,那豈不是等于把他的罪狀放在警察的面前么?”
蘇溪點了點頭,說:“但也不盡然,畢竟大富豪石磊在這個世界上,可謂手眼通天。我總覺得,殺戮只可能發(fā)生在我們七個人之間,您或許是會受到隱藏著的保護的?!?
程煜微微一愣,這倒是個新奇的思路:“你是說如果有人試圖對我下手,就會遭到阻止?這個想法倒是讓我感到一些欣慰了,只可惜,這玩意兒也沒法去求證?!?
“我只是覺得,大富豪石磊既然是邀請程先生您上島來見證這次的競賽的決賽階段,顯然是希望您可能將其盡可能完整并且真實的記錄下來的,所以,他應(yīng)該不會希望您在這座島上出現(xiàn)任何的意外。那么總應(yīng)該對您有些特殊的保護吧?!?
程煜再度一笑,說:“真要是這樣就好了,我還真的就高枕無憂了。
但是這個石磊,莫名其妙的搞出這么個游戲,竟然有意識的引導(dǎo)你們相互殘殺,是以為了讓我記錄這一切就對我施加暗中的保護這種事,我還真是不敢抱有太大的期望。能
設(shè)計這種游戲的人,他的心思絕不是我們這種常人思維可以揣度的,唉,說白點,就是這個石磊根本就是個變態(tài)吧。
就算為了挑選出一個聰明人,那也沒必要讓其他人去死啊。而且,真要是讓我記錄下這座島上發(fā)生的一切,他石磊也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吧?難道說這個世界的法律對他就沒有一丁點兒約束力?
如果從這一點上來說,讓我這個所謂的局外人來記錄這件事本身,似乎也只是為了給你們七人的游戲增加一絲變數(shù)。
那個石磊,應(yīng)該更期待我們所有人都在島上悄無聲息的死去,只要沒有活口就不會有人知道競賽決賽階段的真相,他大可以說原本只是讓大家來島上解密,可沒想到人心不古,他不應(yīng)該試圖挑戰(zhàn)人性,在一億美金的誘惑面前,人性蕩然無存,你們這些選手為了獎金竟然設(shè)計謀殺自己的競爭對手,甚至牽連到了我這個局外人。
而正因為有我這個局外人,所以,他的這番說辭也就更加可信一些。到時候,他雖然會因此負上一些責(zé)任,但更多的也就是輿論上的事情,以他的財力,應(yīng)該很輕松就能消弭這種影響?!?
蘇溪聞默然,微微低頭,半晌不語。
“所以,您是覺得我們根本沒可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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