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蒼州地界的開陽宗圣女易遙來訪,楚鴻有些意外。
易遙足有一米七五高,亭亭玉立,膚如白脂,眉眼帶笑,說道:“楚公子這處宅院可真是讓人艷羨?!?
“不是我的,借住而已?!?
這是徐宏出錢買下的宅子,給了楚鴻居住,位于朝歌東南郊,遠離鬧市區(qū)。
“易圣女有何事?”
“就這么站著說話嗎?”
楚鴻急忙將其請了進去,落座,奉上茶水。
易遙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楚鴻,她的眉心中的存在告訴她,有必要拿下楚鴻,能“吃”了他最好,次之剝奪其命輪盤,最次雙修。
易遙心理活動極其劇烈,眉心中的存在從來沒有主動表露過任何意圖,但這次那位存在的意圖極其強烈,這說明了什么?這說明楚鴻不僅是特殊命格,而且極有可能是特殊中更加特殊的命格,她必須“借”楚鴻將自己不完善的飛仙命格給完善了,可以省卻無數(shù)殺戮,甚至超脫在望。
看著易遙不加掩飾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他一樣,楚鴻表示有點怕怕的,說道:“圣女,請自重?!?
“呵呵,怎么?楚大詩人似乎很怕我?”
怕啊,能不怕嗎,你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圣女到底有何貴干?”
“沒什么大事,只是馬上要開始科舉殿試了,我想來問問,你有多少把握,我好去押注?!?
原來如此,楚鴻“恍然大悟”,笑道:“把握這東西不好評判,盡力而為?!?
不到一個時辰,易遙笑著走了,沒有問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不過她已經(jīng)得到了她想要的結(jié)果,眉心中的存在告訴她:“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得到他,死活皆可……”
她懷揣著忐忑的心走了,說得輕巧,現(xiàn)在誰不知道那位敢封印天下的神仙存在是楚鴻的熟識,甚至搞不好就是其家中長輩,誰敢犯險?
魔宗覆滅的風波還在持續(xù),如此龐然大物,聳立世間不知道多少個萬年了,竟然真的在一夕間墜落,驚憾無數(shù)人。
以魔宗為點,帶出來的面,不知道多少個依附的門派化為飛灰,又不知道多少人被朝廷誅殺,三個大州用人心惶惶來描述一點都不為過。
楚鴻所在,門庭若市,從荊州回來后就沒有消停過,不少大族子弟、朝廷高官,甚至圣子圣女們紛紛來訪。
他自然知曉,這是神秘中年人帶來的影響,他的存在實在是太過于驚人了,枷鎖消失都才不足兩年,而他的修為高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程度,此人被奉為當世最強者!
能和其攀上關(guān)系,那是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所以楚鴻和徐宏都成為了“媒介”。
剛送走周易龍和周易嵐兩姐弟,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趙俊來了,直接“破門而入”,手上還提著不少東西。
“哈哈哈哈,好啊,楚大學士先我?guī)兹诉M入了富裕狀態(tài)啊?!?
院子并不大,里外兩層院落,趙俊各個房間轉(zhuǎn)了一圈,“看來今天來的客人不少啊。”
眼珠子一動,似是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
“楚大學士,今天必須去荷花樓慶祝一下!”不由分說,拉著楚鴻就走。
荷花、芙蓉、牡丹,朝歌城三大名樓,當然,是以趙俊嘴中的花粉而出名。
修者也不能免俗啊,想想謝妙玉,再想想自己,不都是如此嗎。
荷花樓,立于朝歌東市區(qū),大門就讓楚鴻無了,占地足有近百米長,雕梁畫棟,以荷花為主題排布四周,門匾三個斗大的金色字體,荷花樓。
這也太......俗了吧。楚鴻如是覺得。
進出的人非常之多,讓人瞠目結(jié)舌,達官貴人,仙人修士,絡(luò)繹不絕。
像是走進了宮殿,就是內(nèi)城徐宏家都沒這么夸張。不像電視上那種迎肢招展,里面古色生香,流水叮咚,琴音四溢,兩個少年迎來,趙俊前去對話,這廝竟是個熟人。
“去荷花池吧?!壁w俊道。
兩個少年眼睛一亮,那邊消費可不低,頓時當前領(lǐng)路。
“公子真是來得時候,荷花池今日恰巧開府,再遲點可就得明天了?!?
七拐八拐的走進了一處院落,一條廊道貫穿水池,上有亭臺矗立,下有荷葉青青。
琴音悠揚,似山高水長流,明月出天山般的靜謐安然,聞?wù)呤鏁?,心緒放松。
荷花池是個這個院落的名稱,這荷花樓里不知還有多少這樣的院落。
穿過池上走廊,池邊房屋密布,進入一個寬闊的大廳當中,里面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男男女女不下百人。
皆在......飲酒吟詩,演奏各種樂器。
楚鴻疑惑的看向趙俊,趙俊說道:“別急嘛,好戲還沒開始呢?!?
兩人被引導到外圍落座,有人奉上酒水果肉。
木制的地板上似是鋪著一層獸類毛皮,有妙齡少女走來,為兩人脫靴,溫水浸泡,有花瓣漂浮其上,不知名的熏香在桌邊冒著清煙。
難怪這些人樂此不疲,實在是難得的放松享受。
那場中有一名女子站立起身,赤著雙足,輕紗遮面,青絲飄揚。
她拍了拍手臂,頓時一眾女子起身,在場中匯聚,一聲輕鳴,琴音響起,眾女子翩翩起舞。
時而在地面,時而舞到空中,曼妙舞姿,翩若驚鴻,宛若游龍。
香霧騰騰,趙俊這等粗人都沉醉其中。
“赤日長空,青草依依,龍河東流不知止,君望龍河西,可曾回頭看,春閨夢里佳人依......”
那女子清唱,嗓音空靈,獨立空中,明媚秀麗。
好!
近百人鼓掌叫好,高高舉起酒杯示意。
琴音停,那一眾飄飛的鴻雁全全落地,有女子直接依偎到男子懷中,打翻桌上酒碗,酒水滴落,淌進那紅唇玉齒間。
“呵呵,不過是如玉張口胡唱,還望公子們見諒?!边@女子降落,似乎是以她為首。
“這是荷花池的花魁,叫如玉,今天你的目標是她,所以你懂了?”趙俊小聲在楚鴻旁邊道,那眼神......說不出的下流。
“沒興趣,見見就行了?!背欕S意答道,是沒什么興趣,這是什么地方,這些人哪里是他惹得起的。
“你懂個屁,這荷花樓也就這位花魁沒有出過閣了,還是黃花閨女呢,據(jù)說出身書香世家,對詩文......懂了吧?”趙俊笑瞇瞇的說道。
場中一眾年輕公子急忙高喝,“如玉姑娘哪里的話,詩詞文采與生俱來,如玉這詞清新脫俗,不為凡人可作也!”
又有幾人附和,無限吹捧。
輕紗中,如玉的眼神一黯,閃過一絲厭惡。
語音一轉(zhuǎn),她道:“聽聞戰(zhàn)仙學宮楚公子曾有把酒問月一詞,如玉為眾公子獻唱,還望不要嫌棄?!?
也就只有這等謫仙般的詩詞歌賦能讓自己度過這孤苦歲月呵!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其音色飽滿,起轉(zhuǎn)承合間自然過度,低吟婉轉(zhuǎn),勾起人的深思,勾起人的回憶,勾起人的思念。
一曲已罷,楚鴻久久不能釋懷,酒杯在手中已不知端了多久。
只覺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地球,回到了校園,回到了家中......
“這位公子?!?
楚鴻頓時回過神來,玉人立身桌外一米遠處,奇怪的看著他。
“聽聞你就是楚公子?”
聲音很好聽,帶著些急切,楚鴻急忙看向旁邊,趙俊這廝居然跑到對面去落座了,那幾人似乎是其熟人。
楚鴻急忙起身,“是姓楚,如玉姑娘有何事?”
一群人都看著這里,起先趙胖子殺進場中,贊揚此詞此歌的神妙,如玉姑娘唱來更是不似在人間。正所謂此曲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詞曲作者就坐在那里,你說得這么神,作者知道不?”
幾人頓時怒目相向,趙俊飄然落座到對面,幾位年輕人一看到胖子過來立馬人都蔫了一半,但又無可奈何。
一眾女子直直的看向楚鴻,直到如玉走過來。
“可是戰(zhàn)仙學宮楚大學士?”
“大學士就免了吧,叫我楚鴻就好?!?
廳內(nèi)頓時炸鍋,一群人直接圍了上來。
“果然呢,如傳一般的英俊!”
“比我想象的英俊了好多!”
.......
二十幾個女子圍繞,香氣撲鼻,后方殺氣也撲鼻,那些男子可真是氣得直欲噴火。
什么時候在荷花樓被棄之如敝履了?
“趕緊退回去,成何體統(tǒng)?”如玉是有些發(fā)怒,一眾女子嘰嘰喳喳,三步一回頭,退回場中,只是已經(jīng)不再往那些男人身上扎去。
“真是楚公子,真沒想到第一次見楚公子竟是這樣的地方?!比缬裥疹?,人如其名,猶如玉石雕琢,面部輕紗下俏臉發(fā)紅,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她那本扶搖文集都快翻爛了,無不幻想過何時何地能見到這位臨塵謫仙。
“有何不妥嗎?能見到如玉姑娘已是他的福份!”一個男子走過來,看著楚鴻眼神不善,他到這里光顧都不知幾次了,這盛名在外的如玉姑娘他都還沒一親芳澤,區(qū)區(qū)楚鴻,能寫幾首破詩,就算認識那位老神仙,又能算個什么東西?年輕人的紛爭,他不信那老神仙還真能拉下面子給他一巴掌?
無妄之災(zāi)啊,楚鴻長嘆。
“這位仁兄是?”
“他是朝歌東區(qū)縣令的兒子?!壁w俊在那邊喊道?!靶丈秮碇?,哦哦,姓黃,叫啥來著?哦哦哦,叫江正。”
男子氣得瞪直了雙眼,扭頭死死的盯著趙俊。兩人似有過節(jié),劍拔弩張。
“呵呵,幾位公子這是做什么呢?難得楚公子能光臨我這小小河池,不如作詞一首?為我等開開眼界,助助酒性!”
顏如玉雖掩著輕紗,但毫無疑問,輕紗下是絕美容顏,不然也不會有這么多的“追隨者”樂此不疲的想俘獲芳心。
黃江正坐到胖子正對面,遙遙相視。
莫名其妙的風頭楚鴻可不想出,就要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