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雪辭向前邁步,一步重過一步,黑暗與暴風(fēng)之力將云澈所處空間封鎖的徹徹底底。而云澈一動不動,仿佛已被完全壓制。
東雪辭所爆發(fā)的實力讓人驚訝,只是面對一個五級神王,這番場面總有一種夸張之感。
東雪辭亦不再發(fā)出逞威和蔑視之,他停止邁步,一躍而起,暴風(fēng)與黑暗同時爆發(fā),手中魔刀亦在黑暗暴風(fēng)中驟然斬下,在空中撕開一道觸目驚心的黑痕。
分明是直取云澈之命!
黑暗、暴風(fēng)、魔刀……任其一都可怕絕倫,何況同時爆發(fā)。
在中墟之戰(zhàn)惡意下殺手,很可能會受到制裁。但,若能將云澈直接手刃,他就算就此被逐出戰(zhàn)場也認(rèn)了……還從來沒有人,讓他如此不爽過!
噗轟!
毫無保留的一刀,重劈在毫無動作,似乎無法掙脫壓制的云澈身上,卻是穿體而過,直砸在地。
“什……”這一刀,東雪辭可謂傾盡全力,措手不及之下,他向前猛一個踉蹌。
完全爆發(fā)的黑暗與暴風(fēng)鋪開一個巨大的毀滅領(lǐng)域,黑暗彌漫下,無人能看清其中發(fā)生了什么。
東雪辭一刀揮空,直撲在地,而他的身側(cè),一個人影如鬼魅般出手,手臂伸出,輕描淡寫的將他手中的魔刀取走。
魔刀入手,發(fā)出掙扎的嘶鳴。云澈手上黑芒一閃,魔刀的掙扎瞬間化為屈服的顫栗……而東雪辭,他竟是完全失去了與魔刀之間的靈魂聯(lián)系。
這一瞬間,東雪辭驚駭?shù)诫U些魂飛天外,他猛然折身,盯向近在咫尺的云澈……他的身周,暴風(fēng)在呼嘯,黑暗在殘噬,但他全身上下,竟是毫發(fā)無傷,就連衣角,都看不到半點被帶起的痕跡,仿佛自己的力量,對他而只是毫無用處的幻象。
“白…癡?!痹瞥旱?
低一聲,一拳轟在已完全嚇傻的東雪辭胸口。
胸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到震耳,五臟六腑一瞬崩碎,一股可怕的氣浪從他的后背穿出……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洞穿,他的巔峰神王之軀,竟被一拳……一個五級神王的僅僅一拳洞穿???
但,他的軀體卻被牢牢定在原地,沒有倒飛出去,直到云澈將手中的魔刀反手砸出。
啪!!
刀身狠狠的拍在了東雪辭的臉上,一蓬血霧在他的臉上炸開,東雪辭發(fā)出一聲惡鬼般的嘶叫,橫飛而起,砸向東墟戰(zhàn)陣。
黑暗籠罩之下的幾個瞬間,無人看清發(fā)生了什么。他們先前明明看到云澈被東雪辭爆發(fā)的雙重法則之力所壓制,直到魔刀近體都毫無反抗之力。
但不過剎那,從黑芒中灑血飛出的卻不是云澈,而是東雪辭!
一起飛出的,還有剛剛還在他手中,凝聚著他極限力量的魔刀!
“雪辭!”
“少主!!”
東墟戰(zhàn)陣全部大駭,一眾人齊撲而出,東墟神君一瞬移空,將東雪辭當(dāng)空抄起,察知到他的傷勢,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父……王……”
東雪辭勉強存有著意識,半睜的眼睛卻無比空洞……明明,只是受了云澈一拳……明明,他只是個五級神王啊……
噩夢……這一定是噩夢!
“閉嘴!”東墟神君沉聲低吼,手掌覆在他的心口,神君氣息猛涌而下,竭力壓制他的傷勢,但他的身體卻在發(fā)抖,全身怒意和殺氣混亂竄動,隨時都有可能徹底失控。
東雪辭的傷不至于讓他死。
但卻將他廢了大半!!
哪怕,他將全宗,將整個東墟界最頂級的資源都砸在他的身上,他的修為,也將再無可能踏入神道。
而一個不能入神道的玄者,在中位星界,乃至整個北神域,都和廢人無異。
東九奎快速趕至,他察覺到東墟神君的不對勁,靈覺快速一掃,臉色頓時驟變。
“大哥他……他怎么樣?”東雪雁以最快速的速度趕過來,驚慌失措道。
東九奎怔然許久,才無力的道:“廢……了……”
轟―――
如一記悶雷轟鳴在東墟眾人腦中,將他們?nèi)空疸铝诉^去。癱在那里的東雪辭全身一顫,瞪大的眼球一瞬間炸滿血絲。
廢了……
這兩個字,不是來自他人,而是東九奎親口說出!意味著,他是真的廢了,徹底的廢了,再無挽回的可能!
成為廢人,他將再不可能是東墟太子,他的地位、人生高度一下子,永遠(yuǎn)的跌入最昏暗的谷底,再不會有人仰望他,羨慕他,敬畏他,而是成為一個連再普通,再卑微不過的玄者都能嘲諷、蔑視、憐憫他的廢物!
“啊……”東雪雁臉色變得慘白,她一陣失魂落魄:“不……不可能……不可能是真的……”
忽而,她目光一栗,發(fā)出帶著泣音的嘶吼:“云澈……是云澈!他竟敢讓大哥……父王,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啪??!
東墟神君猛然回身,一掌扇在東雪雁的臉上,將她遠(yuǎn)遠(yuǎn)的扇飛出去,那響亮無比的耳光聲幾乎響徹整個戰(zhàn)場。
東墟神君面色鐵青,他喘著粗氣道:“若不是你們目中無人,無知愚蠢,自作主張將他逐出,他本該是我東墟戰(zhàn)陣之人,又怎會去南凰!”
“這都是……咎由自?。?!”
“呃……啊……啊……”東雪辭發(fā)出非人的絕望呻吟,身體瘋狂的戰(zhàn)栗著,如一只將死的幼蟲。
東雪雁捂著自己一半蒼白,一半血紅的臉,癱在地上一動不動……只是到了現(xiàn)在,早已連后悔的機(jī)會都沒有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