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沒料到,這小家伙倒是機靈,拿不動劍身,便拿那皮革做成的稍稍輕一點的劍鞘。
    他還真的有模有樣地比劃起來,本來長得可愛,動作又出人意料的流暢,一時間竟是引來了四周的喝彩聲。
    這個小孩子將劍鞘竟是舞出了真正俠客的高手舞出的招式,固然小兒科了,可是那眼神那氣勢卻是不容置疑的。
    拓跋韜本來還帶著幾分戲謔看著,隨后那眼神竟是一點點的認真了起來。
    拓跋韜不禁拍手笑道:“好小子,當真是練劍的好苗子。”
    “這孩子如果有一個劍法高超的師傅點撥以后必成大器?!?
    拓跋韜越是夸贊,蕭澤心頭越不是滋味。
    他眼神漸漸冷了下來,看著面前練了一通劍招后,已經(jīng)滿頭大汗的大皇子冷冷道:“混賬東西!練劍投機取巧,竟是用劍鞘比劃,難登大雅之堂?!?
    “來人!將大皇子帶到朕的行宮里,好好寫幾張心法字帖,靜一靜你那跳脫的性子?!?
    蕭澤話音剛落,四周的賓客俱是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今天皇上這一一行,感覺不太對勁兒。
    以往皇上對大皇子那簡直是寵得像寶貝似的。
    如今大皇子機智靈敏,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并沒有給他們大齊丟臉,居然還能如此斥責?
    一個三歲的孩子怎么能拿得動成年人才能拿得動的劍,這不是輕浮不輕浮的問題,這根本就違背了人之常情啊。
    大皇子表現(xiàn)的已經(jīng)足夠好了,居然還能挨罵,甚至被拖下去罰抄寫心經(jīng)。
    這樣對待皇子真是有些苛刻。
    沈榕寧眉頭狠狠皺了起來,明明知道兒子遭受了不白之冤,可她此時卻不能出面。
    蕭澤怕是已經(jīng)瘋了,此番不能招惹一條瘋狗。
    好在汪公公是個靠譜的,帶到行宮里抄寫幾張經(jīng)書也就罷了。
    可榕寧還是不放心看了一眼蘭蕊,蘭蕊忙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除了汪公公,蘭蕊再跟上從旁看著,也不至于太讓孩子受委屈。畢竟這孩子從小是蘭蕊和綠蕊一手帶大的。
    有蘭蕊在身邊,小皇子估計更能承受一些。
    蕭澤這沒來由地一通責罵下來,君翰頓時小臉都漲得通紅,眼睛瞪得大大的,卻也不敢說什么。
    他眼眸涌出淚水,今天父皇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不喜歡他呀?
    君翰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跪下謝恩,汪公公低聲笑道:“殿下,跟老奴走吧?!?
    “殿下抄完經(jīng)書,想必這宴會也就散了,到時候老奴將殿下送到娘娘身邊去?!?
    君翰點了點頭,跟著汪公公離開了觀景臺。
    鬧了這么一出波折,哪怕后面再好看的歌舞,一邊喝酒的拓跋韜都沒有什么心思去看。
    他眉頭緊皺,內(nèi)心真的想要將沈榕寧帶走。
    這原本以為他在蕭澤面前會很得寵,即便是孩子也能跟著多幾分恩寵。
    不曾想蕭澤簡直不把他們母子當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