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景臺上一時間主客都坐了下來,蕭澤舉起酒杯看向了對面坐著的拓跋韜。
    攥著酒杯的手指都一點點收緊,宛若那手中擎著的酒杯,就是拓跋韜的腦袋,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將他的腦袋捏碎。
    蕭澤深吸了一口氣,抬眸死死看盯著面前的拓跋韜。
    雖然臉上帶著幾分兩國邦交得體的笑容,可是那笑容像是淬了毒一樣冰的厲害。
    “拓跋兄,朕敬你一杯,畢竟你蠅營狗茍遠(yuǎn)道而來,送了朕這么大的一份大禮,朕覺得驚喜異常?!?
    拓跋韜眉頭微微一挑,看向了對面站著的咬牙切齒的蕭澤,心頭掠過一抹詫異。
    既然已經(jīng)歃血為盟,雙方都已經(jīng)訂立盟約,也沒必要這個熊樣子對他。
    今天怎么感覺蕭澤越發(fā)恨他了呢?
    像是挖了他蕭家的祖墳似的,而且說的這叫什么話,總覺得是話里有話。
    拓跋韜最不喜歡蕭澤這個樣子,做什么事特別的陰毒。
    他這些年對付自己幾個皇兄的花花腸子,層出不窮的手段,很多時候都是從蕭澤那兒學(xué)到的。
    拓跋韜大大咧咧站了起來,也端起了酒杯笑道:“好!蕭大哥敬的酒我怎么能不喝呢?這份大禮,與我,與你們,都是一份不錯的禮物。畢竟遭了雪災(zāi),兩國邦交實現(xiàn)互市,自然是好事?!?
    蕭澤咬了咬牙,這小子如今還裝蒜。
    都將手伸到他的后宮來了,還在他的面前恬不知恥。
    只待他得了機(jī)會,一定要將他置于死地而后快。
    蕭澤仰起頭,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即轉(zhuǎn)身沖不遠(yuǎn)處坐著的大皇子招了招手。
    “到父皇這邊來?!?
    君翰一直坐在榕寧身邊,心頭頗有些忐忑。
    小孩子的心靈最是敏感脆弱,他也不曉得今天父皇對他為何如此冷淡。
    此時突然聽到父皇喊他,頓時臉上掠過一抹驚喜,邁著小腿兒快速地跑到了蕭澤的身邊。
    “父皇!”君翰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這一聲甜甜的稱呼倒是擊中了蕭澤的內(nèi)心。
    突然一股異常復(fù)雜的情緒涌上蕭澤心頭,這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可這些日子已經(jīng)與他有了深厚的父子感情,他緊緊牽著君翰的手,卻是一把將他推到觀景臺的正中。
    隨后看向一邊的拓跋韜笑道:“這是我的兒子,雖然年紀(jì)不大可也得了我的劍法真?zhèn)??!?
    一邊的拓跋韜眉頭微微一皺,分明對面的蕭澤今日心頭藏著一股邪氣。
    可你再怎么生氣,拿一個孩子做筏子算什么?
    一般宴會都是歌姬舞姬表演,如今讓這么小的一個皇子表演劍法。
    看起來像是對他進(jìn)行炫耀,可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榕寧一下子站了起來,看向了站在正中不知所措的兒子。
    孩子滿打滿算也才三歲多,表演的哪門子鬼劍法?
    即便是當(dāng)初蕭澤興致來了,也只教了自己兒子幾招。
    可是孩子畢竟年齡太小,況且當(dāng)初傳授劍招,孩子用的是木頭小劍。
    此時這木頭劍還在行宮里放著都沒有帶過來。
    況且一個三歲的孩子表演劍法,這不是夸張嗎?
    沒得落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