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又驚又怒,拍案而起,色厲內(nèi)荏地大喝,“何人如此大膽!敢來我星月峽撒野,活得不耐煩了?!”
他尚未看清來人具體樣貌,只覺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已如鬼魅般掠過大殿,帶著冰冷的殺意瞬息掠至身前!
是凌羽!
她眸中寒光迸射,昔日這位少主在水云天門前耀武揚威、極盡羞辱的畫面,與今日宗門浴血、太上長老重傷昏迷的景象交織在一起,新仇舊恨在這一刻盡數(shù)凝聚于劍尖!
她沒有半句廢話,甚至沒有給對方再說出一個字的機會,手中長劍如毒龍出洞,精準(zhǔn)無比地貫穿了這位少主的腹部丹田!
“呃啊——!”
少主臉上的驚懼瞬間化為極致的痛苦,他下意識低頭,看著那柄完全沒入自己腹中、劍尖甚至從后背透出少許的長劍,想要掙扎,想要調(diào)動靈力,卻感覺一股狂暴的劍氣在自己體內(nèi)如同煙花般猛然炸開!
凌羽手腕狠狠一絞,隨即猛地抽出長劍,帶出一蓬混雜著內(nèi)臟碎塊與丹田靈力的腥臭血雨!
少主身軀劇烈一顫,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熄滅,他張了張嘴,想求饒,卻只有汩汩的血沫不斷從口中涌出,最終帶著無盡的悔恨,軟軟倒了下去。
凌羽看著這張曾經(jīng)寫滿傲慢的臉龐此刻扭曲定格,心中并無快意。
她冷笑一聲,飛起一腳,將這只尚溫的尸體從象征著權(quán)力地位的高臺上狠狠踹下,重重砸在下方光潔的地面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少主?。 钡顑?nèi)殘余的弟子門生見狀,嚇得魂飛魄散,一些李長天的死忠目眥欲裂,卻更多的是兔死狐悲的恐懼。
而水云天其余弟子,在凌羽動手的瞬間,已如狼似虎地撲向那些試圖抵抗或早已嚇傻了的星月峽門人。
刀光劍影交錯,零星的術(shù)法轟鳴與兵刃碰撞聲、以及更為密集的凄厲慘叫在大殿中回蕩。
負隅頑抗者被毫不留情地迅速格殺,鮮血再次潑灑在星月峽冰冷的地磚上。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在絕對的實力碾壓下,星月峽內(nèi)最后一點有組織的抵抗被全部瓦解,剩余的人皆被刀劍加身,強行按跪在地,面如死灰。
天璇這才緩步踏上高臺,站在方才少主斃命的位置,目光如萬年寒冰,冷冷掃過殿下噤若寒蟬、黑壓壓跪倒一片的俘虜,清冷的聲音蘊含著靈力,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李長天及其黨羽,犯我山門,屠戮我門人,已盡數(shù)伏誅。其血脈親眷,亦已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她微微停頓,看著下方那些面無人色、抖如篩糠的降者,繼續(xù)道:
“爾等聽著,降者,不殺。負隅頑抗者,死!”
天璇冰冷的話語如同喪鐘,在死寂的大殿中敲響,每一個字都重重砸在下方跪伏的星月峽門人心頭,碾碎他們最后所有的僥幸。
短暫的死寂后,殿內(nèi)一片騷動。
“宗主……宗主真的死了……”
“連少主和家眷都……完了,全完了……”另一人面如土色,身體癱軟。
“水云天……他們怎么敢?!怎么會這么強?!”
李長天結(jié)丹修士的威名,以及星月峽過往在臨沂的強勢霸道,早已在他們心中根深蒂固,形成不可撼動的信仰。
然而,鐵一般的事實擺在眼前——山門被破,少主斃命,強敵居高臨下,掌控著他們的生殺大權(quán),由不得他們不信!
“哐當(dāng)!”
不知是誰先帶的頭,一把沾染著血跡的長刀被丟棄在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在這落針可聞的大殿中格外分明。
這仿佛是一個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一個求生的信號。
“哐當(dāng)!哐當(dāng)!哐當(dāng)!”
幸存的星月峽弟子們爭先恐后地將手中的兵器扔在地上,仿佛那是什么灼熱烙鐵。
刀劍、法器、符箓……各式各樣的兵刃和法寶頃刻間在殿前堆起了一座小小的。
“降!我們愿降!”
“求天璇宗主饒命!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