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凜一見是他,立刻像是找到了靠山,也顧不上和明嫣的爭執(zhí)了,三兩步竄到傅修沉身邊,指著明嫣搶先告狀:
“哥!你來得正好!就是這女人!白天在機場冤枉我偷東西,害我被抓進警……”
他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傅修沉甚至沒聽完他的控訴,便徑直繞過他,走到了明嫣身邊。
在陸凜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傅修沉極其自然地伸出手,攬住了明嫣纖細的腰肢,將人往自己懷里帶了帶。
他這才抬眸,目光落在陸凜那張滿是驚愕茫然的臉上,嗓音是一貫的平淡——
“陸凜,叫嫂子?!?
陸凜:“……???”
他嘴巴微張,眼睛瞬間瞪圓了,看看面沉如水的傅修沉,又看看被大哥牢牢護在懷里的明嫣,腦子里“嗡”的一聲,像是被一道天雷直直劈中天靈蓋。
嫂……嫂子?!
這女人……
這害他剛回國就體驗了一把警局半日游的女人,竟然就是傳說中把他大哥這尊冷面佛拉下神壇的明家大小姐?!
他未來的大嫂?!
陸凜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劇烈沖擊。
他下意識地抬手耙了耙頭發(fā),舌尖抵著后槽牙,半天憋不出一個字。
明嫣看著陸凜那副像是生吞了只蒼蠅的呆愣模樣,心里那點因為被他堵路而產(chǎn)生的不快也散了些。
她微微側(cè)頭,抬眼看向傅修沉線條冷硬的下頜,輕聲問:“你弟弟?”
“嗯?!备敌蕹链鬼此?,眼底的寒意散去些許,攬著她腰的手緊了緊,帶著她轉(zhuǎn)身往包廂走,經(jīng)過石化原地的陸凜時,丟下輕飄飄的一句,“愣著干什么?進來?!?
陸凜看著兩人相攜離去的背影,憋屈得差點內(nèi)傷。
他煩躁地耙了耙那頭金發(fā),最終還是悻悻地跟了上去。
……
包廂厚重的門在身后合上,將外面喧囂的音樂隔絕。
里面暖氣開得足,許宴清正拿著麥克風鬼哭狼嚎,看見傅修沉攬著明嫣進來,后面還跟著個臉色臭得像踩了狗屎的陸凜,聲音戛然而止,差點嗆到。
“咳咳……什么情況?”許宴清眨巴著眼,目光在三人之間逡巡,敏銳地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傅修沉沒理他,護著明嫣在沙發(fā)中間坐下,自己則自然地坐在她身邊,手臂依舊占有性地環(huán)在她腰后,像個守護領地的雄獅。
陸凜磨磨蹭蹭地走到對面單人沙發(fā),一屁股坐下,長腿大剌剌地敞著,抓過桌上一個干凈的酒杯,也不管里面原來有沒有酒,自顧自倒了滿滿一杯烈酒,仰頭就灌了下去。
明嫣看輕輕拽了拽傅修沉的衣袖,湊近他耳邊,壓低聲音,“他……真是你弟弟?”
傅修沉側(cè)頭,看著她噙著幾分心虛的眸子,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也學著她的樣子壓低聲音,熱氣拂過她耳廓:“嗯,我小姑的兒子,陸凜。剛回國?!?
他頓了頓,補充道,語氣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縱容,“性子是野了點,人不壞。”
明嫣:“……”
這何止是野了點?
簡直是頭渾身是刺的倔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