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偏心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其他幾個兄弟沒吱聲,那幾個女兒更不會開口表示不滿。
王玲的小日子別提過得多滋潤了。
院子里的房子是老爺子沒離開之前讓蓋的。
他們住的是最大的房。
她雖然和沈琰住的緊挨著院子,也是大伯娘。
但。
這么多年,她不僅沒幫過一分一毫,甚至還在村里埋汰他們,將沈琰說的那是一分不值。
沈建軍是個粑耳朵的,聽媳婦這么說自然也覺得沈琰是個沒出息的,不如自己兒子好。
今日清早,她去地里打了一些豬草回來,心里盤算著這豬仔養(yǎng)到年底能賣多少錢?給兒子買兩身衣服。
想著想著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肉香。
王玲愣了愣。
她停下手中的活計,支起身子,拼命地嗅了嗅。
“哎?真的是肉香?!?
王玲嘀咕著,想著不會是自己聞錯了吧?
這個時辰誰家在做飯?
香的都飄到自己家院子里了。
這肉香讓王玲直咽口水。
好香,太誘人了。
她第一反應是隔壁老李家。
老李頭的岳父是隔壁村殺豬的。
這不年不節(jié)的,能吃上豬肉的除了他們家還能有誰?
王玲砸吧了嘴。
羨慕的口水都流下來了。
自家男人是生產隊隊長,偶爾能撈點油水。
但大家都窮的情況下,那點油水勉強塞牙縫的。
更別提吃肉了。
想到過年的時候,嫁到城里的女兒給他們送來一大塊豬肉。
更是饞的口水直分泌。
豬油拌飯,加一點醬油,那簡直是人間美味。
王玲想著,再熬兩年。
等兒子大學畢業(yè),出來能吃上公家飯。
到時候還缺肉吃?
別說豬肉了,就是牛肉,羊肉他們都能天天吃!
“咱們的好日子在后頭呢!”
王玲回到位置,繼續(xù)跺豬草。
然而,剛跺一會兒,就看到老李頭拿著鋤頭從自家院子門口經過。
這樣子,像是要下地干活的。
王玲呆愣了。
下意識開口:“老李哥,你家不是在做飯嗎?怎么不吃好飯在去?”
老李頭扛著鋤頭在門口停下,扭頭看過了過來,露出那一雙被煙熏黑黃的牙齒。
“吃飯?吃啥飯?十點多的時候才吃了早飯,這個點在吃飯,不是浪費糧食嗎?”
說完,扭頭走了。
王玲皺眉。
吃豬肉的不是老李家?
那是誰燒的豬肉,香味都飄到她院子里了。
她又反復嗅了嗅空氣中的肉香,確定自己是不是聞錯了。
疑惑間,目光落在隔壁院墻上。
一墻之隔。
沈琰和蘇幼雪的家。
這念頭才冒出來就被王玲狠狠掐滅在搖籃里。
瘋了吧!
隔壁一家四口,窮得就要餓死了,前兩天還問自己來借紅薯吃呢。
怎么可能轉眼就吃上肉?
王玲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才有這種想法。
繼續(xù)剁豬草。
就在那些豬草即將剁完的時候,隔壁院子響起了沈琰的聲音。
“果果糖糖,來吃飯了!”
王玲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側頭看向隔壁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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