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軍官嗤笑一聲,似乎覺得長公主的天真很可笑,但還是揮了揮手,示意士兵停止屠殺幸存的寥寥幾個村民。
他上下打量著長公主,目光淫邪:
“放心,殿下金枝玉葉,我們自然會‘好好’招待。帶走?!?
如狼似虎的戎夏士兵一擁而上,用粗壯的牛筋繩將長公主、雷豹等人牢牢捆縛。
雷豹掙扎著,怒罵著,被一名戎夏士兵用刀柄狠狠砸在額角,鮮血直流,幾乎昏厥。
長公主沒有反抗,任由繩索加身,她最后看了一眼那片村落。
那位幸存的老者癱坐在血泊中,目光呆滯地看著他們。
很快,長公主一行人被推搡著,押上了準(zhǔn)備好的囚車。
雷豹等人被拴在馬后,踉蹌跟隨。
囚車吱呀作響,開始朝著戎夏大營的方向行進(jìn)。
那名軍官志得意滿,已經(jīng)開始幻想回到大營后,二皇子殿下會給予何等豐厚的賞賜。
長公主坐在冰冷的囚車?yán)?,身陷囹圄,看著周圍耀武揚威的戎夏騎兵和遠(yuǎn)處劍門衛(wèi)所的方向,心中卻沒有絕望,只有更加冰冷的決絕。
赫連勃,袁全,還有這世間所有視人命如草芥的劊子手……
只要本宮不死,今日之辱,他日必百倍奉還。
囚車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前行,車輪碾過碎石,發(fā)出單調(diào)而壓抑的聲響。
長公主靠在冰冷的木欄上,閉目不語,仿佛在積蓄著最后的力量。
雷豹等人被繩索串聯(lián),跟在囚車后,步履蹣跚,額角的血跡已經(jīng)干涸,眼神中充滿了不甘與絕望。
負(fù)責(zé)押送的戎夏騎兵則顯得輕松許多,他們大聲談笑著,炫耀著此次的功勞。
就在隊伍行進(jìn)到一處兩側(cè)都是陡峭山坡、道路狹窄的險要地段時。
咻!
一支弩箭毫無征兆地從左側(cè)山坡的密林中射出,精準(zhǔn)無比地貫穿了押送隊伍最前方那名斥候的咽喉。
斥候一聲未吭,直接栽下馬來。
“敵襲!”
戎夏軍官反應(yīng)極快,猛地拔刀嘶吼。
然而,已經(jīng)晚了。
“殺……!”
王戩那充滿殺意的怒吼聲從山坡上傳來。
緊接著,數(shù)十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兩側(cè)山坡猛撲而下。
他們動作迅捷如風(fēng),配合默契,首要目標(biāo)并非殺人,而是制造混亂。
幾支精準(zhǔn)的火箭射中了隊伍中間裝載物資和備用箭矢的馬車,火焰瞬間升騰而起,受驚的戰(zhàn)馬嘶鳴著四處亂竄,頓時將戎夏隊伍的陣型沖得七零八落。
“保護(hù)囚車。”
軍官又驚又怒,指揮親兵向囚車靠攏。
但王戩的速度更快。
他根本不理睬周圍的混亂,目光死死鎖定那輛囚車,身形如同鬼魅,在混亂的敵群中幾個起落,便已沖到囚車近前。
“攔住他?!?
兩名戎夏悍卒揮刀砍來。
王戩不閃不避,伏虎拳意爆發(fā),雙拳如同出膛炮彈,后發(fā)先至。
砰砰!?。?
兩名悍卒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出去,胸口塌陷,眼看是不活了。
王戩看都沒看,手中奪來的戎夏彎刀化作一道寒光。
咔嚓。
囚車厚重的鐵鎖被他一刀劈斷。
“殿下,雷大哥?!?
王戩一把拉開囚車門。
絕處逢生!
長公主看著如同神兵天降的王戩,饒是以她的心性,眼中也不由得閃過一絲激動和如釋重負(fù)。
雷豹更是激動得大吼:“王戩,老子就知道你小子會來?!?
“快走?!?
王戩沒有任何廢話,一把將長公主扶出囚車,同時另一名兄弟迅速砍斷了雷豹等人身上的繩索。
“一個也別放跑?!?
戎夏軍官氣得哇哇大叫,組織兵力圍攏過來。
“雷豹,帶殿下先撤,我來斷后!”王戩將長公主推向雷豹,自己則橫刀立馬,擋在了狹窄的路口。
他面對著洶涌而來的戎夏騎兵,眼神冰冷如萬載寒冰,周身殺氣沖天而起,
竟以一己之勢,硬生生扼住了追兵的道路。
“王戩,小心?!?
長公主深深看了他一眼,知道此刻不是猶豫的時候,在雷豹等人的護(hù)衛(wèi)下,迅速朝著王戩預(yù)留的撤退路線退去。
王戩獨自一人,如同礁石般屹立在路口,彎刀揮舞,硬是將數(shù)十倍于己的敵人死死擋住,為長公主等人的撤離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直到估摸著長公主他們已經(jīng)走遠(yuǎn),王戩才猛地劈翻一名沖上來的騎兵,身形向后急退,幾個起落便沒入了山林之中,消失不見。
只留下那名戎夏軍官在原地暴跳如雷,看著滿地狼藉和空蕩蕩的囚車,幾乎要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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