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錦的話,讓蘇離一下午都頭皮發(fā)緊。
她不知道白如錦說那些話,到底是無心的,還是有意的。
今晚,莫行遠(yuǎn)沒有找她。
蘇離也沒有立刻回家,她想放松一下。
不得不承認(rèn),白如錦今天說的那些話,讓她繃緊了神經(jīng)。
她不知道白如錦到底是什么意思。
真要計(jì)較起來,確實(shí)也算得到她母親的頭上。
“好不沒見你,今天怎么有時(shí)間來?”謝久治看到蘇離,走過來打招呼,“一個(gè)人嗎?”
“嗯?!?
“我今天休息,需要的話,可以陪你?!敝x久治在這個(gè)環(huán)境里混得久,也是個(gè)人精,看得出來她的心情不怎么好。
蘇離看了他一眼,“如果不耽誤你的時(shí)間的話?!?
“當(dāng)然不會。”謝久治帶著她去了包廂,“內(nèi)部折扣價(jià),給你打六折。隨便玩,隨便吃?!?
蘇離笑,“果然不管是哪里,都需要有人。俗話說,朝中有人好辦事?!?
謝久治樂了。
蘇離沒喝酒,她只是坐在房間里,什么也沒點(diǎn),什么也不做。
她需要一個(gè)地方,讓她可以放空。
“你要不要換個(gè)地方?”謝久治看出她在想事。
蘇離愣了一下,“哪里?”
“走?!敝x久治打開了門,“我?guī)闳ァ!?
蘇離沒有猶豫多久,對謝久治,她是放心的。
他們之間沒什么利益往來,就像是志同道合的朋友,相處起來沒有壓力,不用多說,也不多問,給足了她空間和尊重。
謝久治開著車,他帶她去了碼頭。
下了車后,謝久治帶著她上了碼頭停靠的一艘船上。
“這能進(jìn)去?”
“這船是我朋友家的,晚上他們不在這里?!敝x久治帶著她走到甲板上,“你隨意,我去看看有什么能喝的沒?!?
蘇離坐在甲板上,江風(fēng)輕拂,水面泛著粼粼波光,明明就在城市里,卻又遠(yuǎn)離了喧囂。
這條江,就是母親當(dāng)年要跳的那條。
如果不是莫行遠(yuǎn),母親就成了這江里的亡魂了。
“只有礦泉水。”謝久治拿了兩瓶水出來,給了她一瓶。
蘇離接過來,“謝謝?!?
謝久治靠在一旁,看著岸上的燈光,“以前我有心事的時(shí)候,就跑來這里坐一坐??梢造o下心來,隨時(shí)也能記著要過的日子。”
蘇離深吸一口氣,沒說話。
謝久治看著她,“為情所困?”
“不是?!碧K離搖頭,拿著水晃了晃,隨后擰開了瓶蓋,她喝了一口水,“就是突然覺得人活著挺累的?!?
“知道嬰兒生下來為什么會哭嗎?”
蘇離望著他,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問這個(gè)問題。
謝久治笑著說:“因?yàn)橥短е洃?,知道人間苦,又重活一世,可不就要哭了嘛?!?
蘇離被他逗笑,“你說的也有點(diǎn)道理?!?
“只要活著都累,所以盡管往不那么累活著。別去想那些讓自己煩心的事,活在當(dāng)下不只是一句話,而是一種生活的心態(tài)。”
“管他什么事,只要兩腿一蹬,通通都消失了。煩心的,開心的,都再也記不得了?!?
蘇離看著謝久治,總覺得他身上有很多秘密。
他生存在歡樂場,見慣了花花世界,卻看透了一切。
“你說的是?;钤诋?dāng)下和及時(shí)行樂是一回事。知道的人多,做到的人少。”蘇離自嘲一笑,“就像道-->>理,懂的都懂,就是落到自己身上的時(shí)候,才不是那么回事。”
“是。勸別人的時(shí)候頭頭是道。自己遇上事了,就看不透了?!?
兩岸燈火通明,城市的繁華如此直觀的表現(xiàn)出來。
這座城市的人,誰沒點(diǎn)事。
萬家燈火里,誰又過得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