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才考上了探花郎,正是高興的時侯,現(xiàn)在裴策死了,他們還不得不去吊唁。
靖遠(yuǎn)侯莫不是故意來膈應(yīng)他們的?
裴漱玉是在傍晚才收到裴策身死的消息,臉上因為周扶聿考上探花的笑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是一臉的嫌棄。
她對裴策可沒有什么感情。
如果非要說有什么感情的話,那就是仇人。
對于他的“意外身亡”表示哀傷,但僅僅只有一息。
因為很快就想到了他的真實身份。
他可是靖遠(yuǎn)侯夫人和鎮(zhèn)北王的奸生子,靖遠(yuǎn)侯能忍這么久才讓他死,她還挺驚訝的。
裴漱玉很不想去靖遠(yuǎn)侯府,但在外人眼里,裴策是她兄長。
兄長死了,她不能不去。
翌日。
裴漱玉忍著心里的嫌棄,去了靖遠(yuǎn)侯府。
彼時的靖遠(yuǎn)侯府已經(jīng)掛上了白布,裴漱玉在馬車上深吸口氣,才帶著哀傷的面容,扶著采荷的手緩緩走下車。
侯府里來了很多人吊唁。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恰到好處的悲戚,低聲交談著,偶爾發(fā)出幾聲嘆息。
年紀(jì)輕輕就因為意外離世,確實可惜。
裴漱玉穿過人群,往里院的靈堂走去。
走到靈堂外,她恰好撞見靖遠(yuǎn)侯。
因為養(yǎng)外室的事被傳的沸沸揚揚的,他被御史臺彈劾,但因他認(rèn)錯態(tài)度良好,皇帝沒有給他太重的懲罰,就只是罰奉一年,閉門思過一個月。
如今他已經(jīng)把梅氏母子三人給接回府了。
今日的靖遠(yuǎn)侯穿著一身素色的喪服,眼眶深陷,里面布記了紅血絲,看向靈堂的目光里,記是化不開的悲痛,仿佛真的在為失去兒子而傷心。
裴漱玉頓了頓,心里冷笑。
若不是知道裴策的真實身份,她或許真的會被這副模樣騙過去。
她斂了斂神色,走上前,聲音放得輕柔,帶著恰到好處的哽咽。
“父親,女兒來了?!?
靖遠(yuǎn)侯轉(zhuǎn)過身,看到她,眼中的悲痛似乎又深了幾分,他抬手,聲音沙啞。
“來了就好,去給你兄長上炷香吧。”
裴漱玉點頭,轉(zhuǎn)身走進靈堂。
讓她給裴策上香?
呸。
絕無可能!
哪怕只是讓讓樣子也絕對不可能。
跪在中間的是裴策的妻子馮氏,她大聲痛哭。
哭裴策,也是哭自已。
裴漱玉面前哀傷,眼里卻清明一片,只是站了一會兒,就裝模作樣的用帕子擦了擦眼淚,離開了靈堂。
洛煙和洛昭跟在裴漱玉身邊出了靈堂。
“煙煙,昭昭,我要去見靖遠(yuǎn)侯夫人,你們.....”裴漱玉神色猶豫。
“母妃,我們也……”洛昭點頭,可他的話還未說完,洛煙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我和哥哥就不去了,母妃你自已去吧。”
死直男,怎么情商這么低,母妃去找靖遠(yuǎn)侯夫人肯定是要說什么。
他們?nèi)チ?,母妃肯定放不開,抹不開面。
裴漱玉摸了摸洛煙腦袋,朝她笑道,“謝謝煙煙?!?
這次,或許是她最后一次見靖遠(yuǎn)侯夫人了。
有些話,她憋在心里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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