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姐……何至于此啊?女兒家的清譽何其重要,為何要用如此極端的方式自毀前程?”趙悅茹猛地抬頭,看向夕若那平靜甚至帶著憐憫的眼神,再對比自己此刻的狼狽不堪和父親的厭棄,巨大的屈辱和嫉恨瞬間淹沒了她,她尖聲叫了起來,狀若瘋癲。
“是你!夕若!一定是你害我!是你設計的圈套!你嫉妒我!你不得好死——”
“放肆!”裴霽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盞叮當作響。
趙太師也嚇得魂飛魄散,回頭厲喝。
“住口!你這瘋婦!還敢攀咬他人!”
夕若卻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眼神里的憐憫更深了,輕輕搖頭,仿佛在看一個無可救藥之人。
“殿下,莫要傷了身子?!毕θ暨m時的開口提醒道。
裴霽冷著臉,讓人把趙悅茹帶了下去。
廳內只剩二人。
“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她問。
裴霽搖了搖頭,“只是想讓你來的看看我腿的情況?!?
夕若蹲在他身前,檢查了一番,并未發(fā)現(xiàn)有何影響。
這才松了一口氣,“沒事,別擔心!就是那個趙悅茹你打算怎么處置?”
裴霽只是冷冷一笑,
“還需要我處置嘛?趙悅茹此舉不僅徹底毀了自己,更是將整個趙家,都拖入了我和九肆的重點“關照”名單之上。”
夕若回以一笑,是啊,趙悅茹是自食惡果,連帶著把家族也連累了。
敢把念頭動到寧王的頭上,且不說,他和裴九肆會作何反應,這事只怕要搬上朝堂議論一番了。
果不其然,寧王府這夜的風波,如插上翅膀般迅速傳遍了京城的高門府邸。
趙太師聽聞了風聲,稱病告假,閉門不出,趙府門前車馬稀落,往日巴結逢迎的官員們此刻唯恐避之不及。
深夜,趙府書房內。
燭火搖曳,映照著趙淮安瞬間蒼老了十歲的面容。
他獨坐在太師椅上,眼中不再是朝堂上那個精明權臣的精光,而是充滿了屈辱。
寧王那邊咬死了要徹查藥物來源和府內細作,這分明是要將他趙家往死里逼!
“老爺,雍王府遣人送來一封密信。”
心腹管家悄無聲息地進來,呈上一個沒有署名的信封。
趙淮安猛地一震,眼中閃過一絲驚疑。
雍王權勢熏天,且與稷王、寧王一派素有不和。
此刻來信……
他迅速拆開信,信上只有寥寥數(shù)語。
“太師之困,本王洞若觀火。兔死狐悲,物傷其類。若欲破局,子時三刻,后門角門一敘?!?
趙淮安的手指微微顫抖。
去,還是不去?
這可能是唯一的生機,但也可能是更深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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