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夕若忙著設(shè)計參加織繡品大賽的作品,已經(jīng)好幾日沒出門了。冬月初九這日,她準備出門逛逛。剛走到大街上,就聽見有人議論紛紛的,朝著東大街的方向跑去。她正疑惑,迎面撞上前來的阿九和賀昭。還沒等她問出口,賀昭搶先說道,“云府在外面的鋪子這幾日接連著火,今天已經(jīng)是第四家鋪子了?!毕θ艨聪虬⒕牛笆橇旨业膱髲?fù)?”三人心照不宣的朝著火的鋪子走去。云家綢緞莊外,火勢剛被撲滅,云家主母帶著兇悍的手下闖過焦糊狼藉的前堂,直奔后廳。
鬢角熏黑,衣袍破損,臉上的怒意似乎比剛剛那場大火還旺。云相趕到的時候,林永蹇也剛好到了。林永蹇絲毫不掩飾臉上的得意,掃視四周焦黑痕跡,“嘖嘖嘖,可惜了可惜了,好好一匹云霞錦,變成火耗子了?看來你這綢緞莊的防火,不怎么樣啊?!闭Z氣里滿是惋惜。云相瞪著林永蹇,攥緊的拳頭因為太過用力而青筋暴起?!傲钟厘?!你以為我不知道火是你放的!這可是在天子腳下,你如此不把我朝律法放在眼里,織造局不會放過你,皇上也不會放過你。”
林永蹇仰頭哈哈大笑,“云相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放的火,天干物燥,走水不是常事,我不過是聽說云府遭了難,特地前來慰問罷了。再說了…”他的眼神驟變,冷冷的看著云相,“織造大賽在即,云霞錦,你拿什么參賽?你有這時間在這跟我爭辯,還不如好好想一下趕緊趕制一下,說不定還有機會?!币粋€被煙熏黑的手下,從里面急匆匆跑出來,沖云相遺憾的搖搖頭。云相死死咬牙,他絕不會就這么吃下這個啞巴虧,等他派去調(diào)查的人回來了,摸清了林永蹇的底細,到時候定要置他于死地。且先讓他再狂幾日。他氣的拂袖離去,圍觀的人也散了。
“我們走吧?!毕θ羲齻?nèi)烁掷习搴褞拙洌搽x開了。深夜,云府書房內(nèi),云相派出去調(diào)查的人跪在云相面前。云相負手站在窗前。跪著的人捧著一封信,他接過去打開,目光掃過信上的內(nèi)容,表情瞬間僵在臉上,轉(zhuǎn)為難以置信的驚駭和狂怒。他拔高變調(diào),幾乎破音),“免死詔書?好你個林永蹇,原來你祖上竟藏著這種東西?!”他氣的將信件揉成團,嘴里咒罵著,“好你個老狐貍!怪不得有恃無恐!”
臉色發(fā)白,胸膛劇烈起伏,眼中的恨意騰地燃燒起來。“好,好得很!我是動不了你這有護身符的老不死,但不代表我沒有辦法?!彼蝗晦D(zhuǎn)頭對心腹低吼“那個女人,那個百工閣的夕若!不是他女兒的救命恩人嗎?你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她要是死了,你也只能怪你自己?!毕旅婀蛑娜丝焖賾?yīng)聲,“是!屬下查清了,據(jù)說這個夕若還是稷王爺在民間的妻子,寶貝的很,”
云相突然一把揪起心腹的衣領(lǐng),面孔扭曲,手指用力,近乎咆哮的喊道,“去,把那個丫頭,給我綁到京郊那個莊子的地窖里關(guān)著,林永蹇,既然本相拿你沒辦法,只能把怒氣發(fā)泄在別人身上了。”夕若在百工閣忙到身夜,直接在百工閣后院的房間里歇下了。迷迷糊糊中,她猛地驚醒,感覺有人在撬門鎖。她悄悄的下床,躲到簾子后面。嘎達一聲,門栓掉落在地,門被人推開,借著月光,她看見進來一個黑衣人,手里拿著什么東西,只是天已經(jīng)黑了,還隔著簾子,沒看清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