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宮總。”
掛完電話。
宮北琛心中七上八下,渾身氣壓低的可怕。
邱淑儀早年間做過許多違法的事。
每一項挖出來,都足以讓她牢底坐穿。
他雖然動用各種關系和手段,幫她擺平了。
但是…
如果有人執(zhí)意揪著不放。
確實很棘手。
而且,如果是顧汀州在背后搞鬼,那更加麻煩。
很快。
律師團隊趕到。
調查局的人已經(jīng)在icu門口拉起了警戒線。
“我們收到可靠情報,邱淑儀涉嫌洗黑錢和人命刑事案件?!?
“九年前,沊仔隆安豪園801滅門慘案,她是懷疑目標?!?
律師:“邱女士目前正在icu搶救,不適宜接受調查?!?
調查局的人顯然早有準備。
領頭的男人抖了抖手里的卷宗,封面的照片正是九年前滅門案的現(xiàn)場取證圖,邊角已經(jīng)被翻得起了毛邊。
“我們有足夠證據(jù)證明,邱淑儀當年指使保姆潛伏在801住戶家,案發(fā)后的文件,“我們可以在icu內進行筆錄,只要她還有意識?!?
宮北琛猛地攥緊拳頭,指節(jié)抵在冰涼的墻壁上,“如果她醒不過來呢?”
男人抬眼看向他,目光銳利如刀:“宮總,您最好祈禱她能醒。否則,所有指向她的證據(jù)鏈,都會變成指向您。畢竟,這些年幫她掩蓋蹤跡的,一直是您的人。”
“……”宮北琛雙眸一驟,陰沉沉盯著調查科的人。
這次的調查科人員是跨市執(zhí)法。
就連澳城的最高掌權人都無權干涉。
所以,他在澳城的所有人脈,通通都幫不上忙。
“滴滴滴”
icu里的儀器忽然發(fā)出急促的警報聲,護士們慌忙沖進去。
宮北琛透過門縫看見邱淑儀的手指猛地蜷縮,監(jiān)護儀上的心率線驟然拉成直線。
“讓開!”他推開調查局的人沖進去,卻被醫(yī)生攔住。
“宮先生,病人出現(xiàn)室顫,正在除顫!”
律師迅速上前一步,擋在宮北琛與調查局人員之間,語氣冷靜且條理清晰:
“各位,根據(jù)相關司法解釋,對處于病危狀態(tài)的犯罪嫌疑人進行訊問,需以不影響其生命體征為前提?!?
“邱女士目前在icu接受搶救,依賴呼吸機維持生命,顯然不具備接受訊問的生理條件。”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對方手中的卷宗:“其次,關于九年前的案件,若僅憑離岸賬戶資金流向和假護照離境記錄,就認定邱女士為懷疑目標,證據(jù)鏈存在明顯瑕疵?!?
“且資金流向需結合具體交易背景、雙方關系等佐證。假護照離境也可能存在被他人冒用身份的情況,這些都需要進一步核查?!?
說完。
金律師從公文包中取出幾份文件,遞到領頭人面前:“這是醫(yī)院剛剛出具的病危通知書,以及神經(jīng)內科專家的會診意見。明確指出邱女士目前任何外界刺激都可能導致不可逆的腦損傷?!?
“對于患有嚴重疾病、生活不能自理的犯罪嫌疑人,應當作出不批準逮捕的決定?!?
他抬眼直視對方,語氣不容置疑:“現(xiàn)在強行訊問,不僅可能危及當事人生命,后續(xù)取得的供述也會因程序違法被排除?!?
“我建議各位先固定現(xiàn)有證據(jù),待邱女士病情穩(wěn)定后,由我們律師團隊協(xié)調,在符合法律規(guī)定的前提下配合調查?!?
調查局的人聽了,拿著文件低聲交談幾句,顯然被律師專業(yè)且嚴謹?shù)谋硎鏊鶢恐啤?
領頭人皺了皺眉,最終收起卷宗:“我們會向上級匯報?!?
“希望大家配合?!?
領頭人隨即吩咐屬下,嚴密看守icu。
醫(yī)生神情凝重的進了icu。
宮北琛一臉焦灼的在外面等候。
“淑儀,你一定要撐住,一定要?!?
“無論發(fā)生任何事,我都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對邱淑儀雖然沒有了愛情。
但恩情和責任還在。
他說過要護她一世周全,絕不會食。
……
一個小時后。
“咔嚓!”
病房門打開。
醫(yī)生一臉凝肅疲憊的走了出來。
宮北琛慌忙上前,擔憂的問,“醫(yī)生,我太太怎么樣了?”
醫(yī)生摘了口罩,“宮總,宮太太目前情況不太妙。她此前服用激素過多,導致免疫系統(tǒng)失衡。各項臟器都有衰竭跡象,可能……”
轟!
宮北琛聽了,腳跟打了一個踉蹌,差點站立不穩(wěn)。
邱淑儀此前被砍了三十多刀。
而且,她在病床上昏迷了八年。為了保持生命體征,用了各種大劑量的激素和續(xù)命藥物。
可以說,她傷的那么重還能活下來,全靠宮北琛砸錢。
身體的激素過量,也導致許多后遺癥。
醫(yī)生的話語像冰錐,狠狠扎進宮北琛的心臟。
他扶著墻壁才勉強站穩(wěn),喉結滾動了幾下,啞聲追問:“有沒有辦法?無論代價多少,我都要她活下來?!?
醫(yī)生嘆了口氣,眼神里帶著無奈:“宮總,我們已經(jīng)用了最高級別的生命支持系統(tǒng)。但她的身體就像被長期透支的機器,各個零件都在加速老化。”
“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維持,能不能挺過去,要看她自己的求生意志。”
“求生意志……”宮北琛低聲重復著這四個字,腦海里忽然閃過邱淑儀當年躺在血泊里的樣子。
那時她也是這樣,渾身是傷,卻死死抓著他的衣角說:“阿琛,我不能死,我還要看著你站到最高處?!?
原來從那時起。
她的命就不是為自己活的。
律師走到他身邊,遞過一瓶水:“宮總,調查局的人守在外面,我們得盡快想辦法?!?
“這次的案件很明顯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如果不搞定幕后指使者。將會非常棘手,后患無窮?!?
宮北琛臉色陰翳,隱隱攥緊拳頭。
背后搞鬼的一定是顧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