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神虎菩薩面帶溫和微笑,雙手合十,微微頷首。
隨即腳下憑空生出一朵虛幻的金色蓮臺,托著他的身軀緩緩升空,在無數(shù)道充滿希望與感激的目光注視下,化作一道淡淡的金色流光,瞬息間消失在天際。
..........
兩個時辰后。
東境另一座同樣飽經(jīng)叛軍蹂躪,殘破不堪的城池內(nèi)。
相似的場景再次上演。
神虎菩薩從天而降,輕松鎮(zhèn)壓小股叛軍,分發(fā)丹藥緩解傷勢,再以追兵將至為名,萬般不忍的拋下另一份指引向西方的地圖卷軸,在漫天的感恩戴德聲中飄然離去。
這已是他今日“施善”的第五座城池。
遠(yuǎn)離了喧囂的城池,神虎菩薩落在一處僻靜山谷。
直到這時,他臉上那悲天憫人的神情方才緩緩?fù)嗜?,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漠然的平靜,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
“佛主的法令,果然不凡?!彼吐曌哉Z,指尖摩挲著袈裟袖口內(nèi)暗藏的的玉符。
這是感應(yīng)信徒愿力匯聚的法器。
玉符的溫度不斷升高,清晰的告訴他又有大量精純的信仰愿力,正在源源不斷的從西方匯聚而來。
在叛軍的鐵蹄與屠刀制造的巨大苦難面前,這些絕望的羔羊,看到任何一根救命稻草都會不顧一切的撲上去。
比起過去在和平時期費(fèi)盡口舌,一點(diǎn)點(diǎn)度化信徒,如今這借勢而為,驅(qū)趕羊群入彀的方式,效率何止提升了百倍?
幾乎不費(fèi)吹灰之力,海量的信徒便唾手可得!
“難怪佛主說,死亡并非完全是件壞事......”
神虎菩薩輕輕搖頭,隨即取出另一枚特制的傳信玉簡,注入法力將其激活。
玉簡之上,光芒匯聚。
很快凝成二皇子李玄鈺的全息影像。
影像中的李玄鈺眉頭緊鎖,眼神焦躁不安,一見神虎菩薩出現(xiàn),便連忙問道:
“神虎大師!情況如何了?!”
神虎菩薩臉上瞬間又堆起那副悲憫溫和的笑容,雙手合十一禮:“殿下放心?!?
“一切皆在計(jì)劃之內(nèi),信徒匯聚的速度遠(yuǎn)超預(yù)期,照此下去,收網(wǎng)之日,指日可待?!?
“指日可待?到底要多久?!”李玄鈺的聲音拔高了幾分,帶著幾分明顯的恐懼和顫抖,“大師!不是我著急!是那葉禮......那葉禮真的跟瘋了一樣!”
“您常年在東境施善有所不知,他前些時日竟在南境連斬兩位至尊!連北蒼寒宮的宮主都死在了他手上??!”
現(xiàn)在的李玄鈺可謂是心驚膽戰(zhàn)到了極點(diǎn),生怕葉禮順藤摸瓜查到自已頭上!
到時候,就算他是皇子,以葉禮那無法無天,連斬至尊的兇威,父皇也未必會出面保他!
神虎菩薩的笑容依舊平和,眼神深處卻閃過一絲了然。
他緩緩搖頭,語氣帶著安撫:“殿下勿慮。”
“貧僧雖在東境,此事卻亦有耳聞,此子行事狠辣,鋒芒畢露,已引起多方忌憚,佛主慧眼如炬,對此人的行蹤與威脅極為重視?!?
“關(guān)于懲治此人的法令,相信很快便會降下?!?
李玄鈺眼中瞬間爆發(fā)出驚喜的光芒:“當(dāng)真?!佛主已有對策?!”
這無疑是他近來聽到的最好消息。
“出家人不打誑語?!鄙窕⑵兴_笑著頷首。
李玄鈺臉上的喜色稍緩,但眼底那抹深深的忌憚并未消散,他舔了舔有些發(fā)干的嘴唇,聲音壓得更低:
“那大師,如果可以的話,能否請佛主......快些想辦法?”
“您也知道,東境這邊的叛軍勢力近期膨脹得太過迅速,我擔(dān)心父皇那邊會起疑心,派人詳查......”
他實(shí)在不敢想象,一旦父皇派來的是葉禮那個煞星,后果會是如何。
神虎菩薩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些,語氣肯定:
“殿下所極是,貧僧明白殿下的憂慮,定會即刻上報(bào)佛主,殿下只需靜候佳音便是?!?
李玄鈺這才如釋重負(fù)的松了口氣:“有勞大師了!”
再度寒暄了兩句后,他的影像緩緩消散。
山谷內(nèi)重歸寂靜。
神虎菩薩臉上的笑容緩緩斂去,眼神變得幽深而冰冷。
東境的叛軍勢力為何能如此迅猛的膨脹?
其中自然少不了大梵天宮的推波助瀾。
甚至連那位被晟帝派來主持東境平叛的朝廷主將,都被他偽裝成遭遇叛軍強(qiáng)者伏擊至重創(chuàng)瀕死。
這才徹底攪亂了東境的局面。
這空有血脈的蠢貨這次倒是沒說錯,幾番疊加之下,那晟帝不起疑心才怪。
“葉禮......”神虎菩薩望向京城的方向,低聲自語,聲音再無絲毫溫度:
“看來,是得再加快點(diǎn)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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