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那位葉長老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事后都不敢再清谷府過多停留,直接就返回了司丞府邸,至今不曾露面。
分明是在和紫霞洞主的爭斗中元?dú)獯髠?,或是受傷頗重。
在這種情況下,云家又主動向其示好。
就算有些明眼人能察覺到其中的端倪,但那又如何?
一個有通神境六重強(qiáng)者坐鎮(zhèn)的古老世家,并無罪證,你要是東洲監(jiān)天司,是當(dāng)敵人還是當(dāng)朋友?
答案顯而易見了。
云素衣有絕對的自信。
只要是個正常的通神境真人,都知道眼下該如何進(jìn)行抉擇。
來到院外,云家的管事早已等候在此許久。
“監(jiān)天司那邊有消息了嗎?”
“回稟夫人,那位葉長老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邀約。”云家管事捧著拜帖躬身行禮,“說是不消兩個時辰就能趕來此地?!?
云素衣走下臺階,步搖晃動間傳出的脆響驚得管事連忙退到一旁,天光透過她頭頂佩戴的玉簪灑在地上,化作細(xì)碎光斑。
“讓景閑帶人去迎接他,按照云家最高規(guī)格的待客標(biāo)準(zhǔn)來?!?
她的聲音似浸過山泉的玉磬,清泠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儀:
“霜月現(xiàn)在人在何處?”
..........
云家禁地。
祭壇前的白玉階在清晨時節(jié)沁著涼意。
檀木案幾上青煙裊裊,沉香屑在香爐中暗燃。
“一群蠢貨......”
云家長女云霜月站在臺階上,望著那些在血色祭壇中逐漸消融無形的道道殘魂。
她繡著凰紋的裙裾拂過地面凝結(jié)的血霜,靴尖碾碎了一截正在抽搐的殘肢——那是某個試圖逃跑的散修左手。
“只可惜真君不要死物,否則我也能過過手癮。”
話音間,年輕女子的嘴角浮現(xiàn)出幾分殘忍笑意。
指尖凝出冰錐輕輕一劃,尚未完全消散的殘魂頓時發(fā)出無聲慘叫。
三日前那個被活剝?nèi)似さ母簧?,臨死前咽喉里漏出的"咯咯"聲,都比這些殘魂有趣得多。
以她天地境巔峰的修為,以及在云家的地位身份,往日想要虐殺幾位凡人自然是能夠做到的。
那些被凍成冰雕再敲碎的少女,那些吊在城樓上隨風(fēng)晃動的冰尸,那些......
奈何最近萬景郡監(jiān)天司新來了一位客卿長老。
自家母親直接三令五申,近期她們禁止做出任何違反東洲律令的事宜。
這可憋壞了云霜月。
直到血色祭壇重歸平靜,巨大的騰蛇虛影升騰而起。
云霜月這才收回目光,向著那虛影恭敬的行了一禮后,起身離開了這片云家禁地。
廣袖翻飛間,三根冰針精準(zhǔn)刺入看守祭壇的啞仆眼窩。
看著對方踉蹌跪地卻發(fā)不出慘叫的模樣,她終于發(fā)出今日第一聲輕笑。
"大小姐,夫人有令。"
剛走出禁地的封鎖陣法,云家管事便捧著一枚寒意刺骨的儲物匣子快步而來。
玄鐵打造的匣面上,九條冰鏈鎖著騰蛇圖騰,看上去格外妖異。
"麻煩您帶著此物到后山等候,具體事宜,屆時夫人會親自告知您。"
云霜月雙眼微瞇,伸手接過了遞來的寶匣。
刺啦!
寒氣瞬間在她掌心蝕出白骨,卻又被體內(nèi)沸騰的虐殺欲灼成血霧。
匣中傳來鱗片刮擦的響動,混著類似嬰兒啼哭的嘶鳴——母親竟把騰蛇褪下的逆鱗交給了自己?
這逆鱗曾經(jīng)被家族中的工匠耗費(fèi)巨力打造成箭矢,其上的一抹造化之意,足以洞穿通神境真人的法體防御??!
嗚呼——
后山的風(fēng)裹挾著腥臭味撲面而來。
云霜月捧著寶匣,望著那逐漸熱鬧起來的云家正堂,舌尖輕輕舔過唇上凝結(jié)的血珠。
難不成,她今日真的能親手?jǐn)貧⒁晃煌ㄉ窬车恼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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