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傳來水流聲,周庭晟在洗澡。
秦姝把碗放在桌上,一偏頭,看見她的書柜旁亂七八糟一大堆。
不是說不看嗎?
她走過去,蹲下身收拾完,一起身,視線落在陽臺上,窗戶大開。
秦姝眉心突突直跳。
這男人究竟都干了些什么,拆家嗎?
她耐心的將窗戶關(guān)好,拉好窗簾,隔絕一切風(fēng)聲。
回頭時周庭晟剛好從浴室出來,濕噠噠的頭發(fā)貼在額前,睡袍寬松,隱約可見底下起伏完美的肌肉。
美男出浴,少了幾分拒人千里的冷。
帥的很有攻擊力。
他沒看秦姝,徑自坐到桌前開始吃面。
秦姝翻出吹風(fēng)機,走到他身后:“我?guī)湍惆杨^發(fā)吹干好嗎?”
她柔聲細(xì)語:“不然會感冒的?!?
“矯情?!?
沒拒絕。
秦姝打開吹風(fēng)機,他的發(fā)質(zhì)偏硬,吹了幾下,很快就半干。
剛關(guān)掉吹風(fēng)機,門口又響起敲門聲,秦姝過去,開了門,外面是秦玥。
她抱著枕頭,殷切道:“姐姐,我晚上想跟你睡。”
“這”秦姝猶豫。
她看了眼周庭晟,小聲道:“玥玥,姐姐明天陪你好不好?”
“可是我害怕?!鼻孬h小聲道,“他會不會欺負(fù)你?!?
原來是擔(dān)心秦姝和周庭晟睡一屋。
這男人下午一頓操作,那些親戚連夜坐車回了家,怎么說都不肯留下。
還有幾個說自己水土不服的。
“不會,他不會傷害我?!鼻劓瓬芈暩忉?,秦玥忽然看向她背后,縮著脖子往后躲。
周庭晟剛吃完面,一手握著玻璃杯喝水,站在她身后。
捏著玻璃杯的手指輕點著,面色凜然,就很冷。
秦姝慢慢站起來,面對他。
他卻忽然笑了。
“也不一定?!?
閑庭信步走過來,男人支著一條長腿,吊兒郎當(dāng)靠在門上,唇邊帶著邪氣的笑。
話是對著秦姝說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會夢中殺人,一刀封喉,剝掉皮肉,露出白花花的骨頭,再把筋抽出來,又嫩又滑,這個時候估計心臟還在跳,我就可以看看,你的心是什么顏色。”
“姐姐——”秦玥嚇得撲進秦姝懷里哇哇大哭。
秦姝連忙捂住秦玥耳朵:“對不起,她只是一個孩子?!?
“只是一個孩子?!狈路鹇牭绞裁春眯Φ脑?,周庭晟臉色一沉,冷笑,“秦姝,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你他媽算什么東西?也敢管我?”他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
秦姝被他突如其來的怒火打了個措手不及。
她眼里的恐懼很真實。
他盯了她許久,甩開她,撈起外套就大步離開。
下巴上隱約傳來痛感,秦姝后知后覺,想到之前溫叔跟她提過的事。
周庭晟,似乎對自己的童年有陰影。
她剛才說錯話了。
怪不得。
后半夜,秦姝好不容易將秦玥哄睡,拿起手機一看,已經(jīng)凌晨一點。
周庭晟還沒回來,或許他根本不打算回來。
秦姝打開手機,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周庭晟任何聯(lián)系方式。
不僅如此,溫叔,左佑,她身邊隨便一個保鏢,都沒有。
但她不能干等著。
想了想,秦姝點開微信里的群,一個個尋找蛛絲馬跡。
終于在一個名為湘江f99的群里找到了線索。
如意如意:重磅消息!周庭晟來不夜城了!穿的還是睡袍!
我艸:放在別人身上不正常,對象要是周庭晟就很合理了,他光著都沒人敢放一句屁。
如意如意:看著臉色不好,溜了溜了,他一來,大家都收著不敢玩,別說屁了,水都不敢放!
我艸:聽好了,哥只教一次,好好找找有沒有窗戶,實在不行,屋里的綠植也能將就。
看完,心里大概有了答案。
她發(fā)消息跟洛明蘭和秦宴都說了聲,有事提前離開。
然后摁滅手機,回到房間換了件衣裳,很單薄的紗裙,貼在身上,勾勒出女孩玲瓏身軀。
柔順的長發(fā)貼在腰際,楚楚動人。
今夜風(fēng)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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