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予眠坐的板正,雖然是坐在他身邊,但兩人之間足足留下了三個拳頭那么大的空隙。
眼下聽到他說話,原本目不斜視的喬予眠,不得不轉(zhuǎn)頭來看他。
他又要弄幺蛾子?
謝景玄沒弄什么幺蛾子。
他靠坐在那兒,在喬予眠的注視下,輕拍了拍自己的腿。
那意思太過明顯,擺明了就是要喬予眠坐在他腿上。
喬予眠的小臉兒一下漲紅,對謝景玄怒目而視,心中大為羞憤。
她老早兒就知道這男人是個不做人的了,先前在京城時他還收斂一二,眼下卻是完全暴露本性了。
謝景玄自然知道喬予眠在想什么,估摸著又在心里罵他呢。
謝景玄心中不禁冷笑,先前他寵著她,捧著她,她都不愿意留在他身邊,如今她有什么資格跟他在這兒甩臉子。
見喬予眠遲遲沒有動作,謝景玄金口一張,“喬三娘,認(rèn)清你自己的身份?!?
既是提醒,也是警告。
“陛下,一切業(yè)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可要即刻啟程?”
車窗外,傳來幽隼恭敬的聲音。
謝景玄不說話,只是幽幽地看向喬予眠。
他此刻的沉默,仿佛就是在告訴喬予眠,若她還不按他說的做,今日便不走了。
站在寶頂華蓋馬車外的幽隼并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陛下不應(yīng),他便站在那兒躬身等候。
約莫著過了一會兒,馬車內(nèi)忽然傳來一道悶哼。
緊接著是咬牙啟齒的低音咆哮,“喬三娘,你瘋了不成?”
“陛下,實在抱歉,我大病初愈,腳步不穩(wěn),不是故意的?!?
幽隼嘴角抽動了幾下。
此刻他就站在車窗邊,里面陛下和娘娘的對話,他聽的一清二楚。
也不知陛下和娘娘這一次又是在玩兒什么新鮮的把戲。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娘娘心里有陛下,陛下心里也有娘娘。
偏偏當(dāng)局者迷。
幽隼卻也只敢在心中這么想想,卻實在沒那個膽子當(dāng)著陛下和娘娘的面兒說。
車廂內(nèi),此刻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喬予眠知道自己今日是逃不掉這一番磋磨了,左右也是要如了這男人的意的,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他身上先討點兒利息。
于是便發(fā)生了剛剛那一幕。
謝景玄坐在那兒,一只手搭在腿上,饒有興致地看著喬予眠,看她站起身,靠他越來越近。
謝景玄以為喬三娘這是向他妥協(xié)投降了,正欲抬手去拉她。
卻怎么也沒想到,他這手才剛伸出去,連人都沒碰到,喬三娘便腳底一滑,不偏不倚地栽在了他身上。
不,與其說是栽倒,倒不如說是蓄足了力氣,直挺挺地撞在了他身上,胳膊肘更是懟過來,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正是雙腿之間!
雖然喬予眠很快便站了起來,可這股子難以喻的疼痛卻也是實打?qū)嵉摹?
謝景玄額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面帶慍怒,盯著喬予眠那張看上去人畜無害,滿是虛假的歉疚的臉。
緩了一會兒,謝景玄忽然笑了一聲。
喬予眠心里隨之咯噔一下。
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你,你笑什么?”
他現(xiàn)在不應(yīng)當(dāng)是特別憤怒,然后將她從車?yán)镖s出去走路嗎?
“喬三娘,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讓朕趕你出去?”
謝景玄說話時始終盯著喬予眠的臉,自然沒放過她臉上任何一點兒細(xì)微的表情,如今瞧著,便知道自己是說對了。
于是,謝景玄臉上的笑容愈發(fā)地真切,甚至平添了幾分執(zhí)拗的殘忍。
“喬三娘,你想都不要想?!?
已不再指望她會乖乖的順從。
尾音未落,謝景玄已有了動作。
喬予眠前一刻還好好地坐在一旁,下一刻手臂上忽然被拉扯住,力道很大,含帶著怨氣,不由分說地將她從原本坐著的地方扯起來,拽到了那手臂主人身前。
喬予眠心頭大震,下意識地驚呼出聲,待到反應(yīng)過來時,人已坐在了謝景玄腿上,雙腿壓在男人結(jié)實有力的大腿上,即便隔著層層布料,喬予眠都能感受到自那條腿上傳出來的磅礴的力量。
她此刻正側(cè)著坐在謝景玄懷里,腰肢上緊錮著一條筋肉軋實的精壯手臂。
反應(yīng)過來的喬予眠,幾乎是下意識地便想要逃離他的桎梏。
男人卻像是早就預(yù)料到一般,她才掙了掙,那條手臂上的肌肉幾乎是立刻繃緊,將她往他的方向又帶了帶,同時警告一般地捏了捏她腰際的軟肉。
喬予眠的腰格外的敏感,從前謝景玄去碰時,她都是要極力地躲開的。
今日卻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開了。
畢竟相好一場,他們對彼此的身體都十分的了解,縱然喬予眠沒了掙扎的動作,謝景玄此刻正在氣頭兒上,卻是不打算這么輕易地便放過了她,骨節(jié)分明而又寬厚有力的大掌在她的腰際游離,惹得喬予眠一陣陣地顫栗,雙手無意識地去抓他的袖子。
“不要……”
這一番這般的挑逗下來,喬予眠徹底沒了脾氣,連帶著聲音都染上了軟軟的濕意。
即便這并非她本人的意愿,卻實實在在取悅到了咱們這位皇帝陛下。
謝景玄輕笑一聲,低頭,附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什么。
讓喬予眠原本便透了粉的臉?biāo)查g爆紅。
此刻她是稍側(cè)身坐在他腿上的,是以男人很輕易地便將她那張紅的幾乎要滴血的臉收入眼底。
喬予眠不想同他說話,便是逃不脫,眼下索性直接扭過頭去,不搭他這葷話。
“喬三娘,你是在害羞嗎?”
謝景玄饒有興致,語氣戲謔。
喬予眠耳尖一顫,將頭扭的更偏了,“……陛下真是多心了?!?
“是嗎?”
謝景玄似乎真的在思考是不是自己多心了,不過很快,他另一只空下來隨意搭在她腿上的手便抬起來,捏著喬予眠兩頰的軟肉,稍稍用力,使她不得不轉(zhuǎn)回頭,面對近在咫尺額嗯那張臉。
“喬三娘,你這害羞也是裝出來的吧?”
喬予眠的面容一瞬間變得僵硬。
耳邊仍不斷傳來謝景玄的聲音。
“畢竟當(dāng)初你可是千方百計地勾引朕,在朕面前裝乖賣巧,擺弄姿態(tài),喬三娘,你竟然也會有羞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