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玄大步來到喬予眠身邊,整個人頃刻間壓下來,仿佛要將他給吃了似的。
“你,你干什么?”
喬予眠有點兒害怕。
謝景玄咬牙切齒地提起她肩頭掉落一角的薄衫,將她整個人徹徹底底的裹住。
做完了這一切,仿佛還不夠似的,竟直接解下自己身上的大袍,披到了她身上。
喬予眠莫名其妙。
謝景玄眸底噴火,道:“朕都將你關(guān)在這里了,你都不安分。”
“喬三娘,你是不是想讓朕將你鎖起來,讓你只能在房間和床上,你才能老實?”
影衛(wèi)們此刻盡數(shù)跪在地上,眼觀鼻,鼻觀心,直到身后的幽隼對他們使了個眼色,他們這才如釋重負(fù)地悄聲退遠了。
謝景玄那模樣,像是真的能做出來這種事的。
喬予眠心下一抖,悚然的同時又開始慫。
“陛下,我什么也沒做,你生什么氣啊?!?
“好,你什么都沒做,那他們呢?”
謝景玄讓開了一些,喬予眠的視線能暢通無阻地望過去。
這一看。
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僵硬蒼白起來。
幽隼身后,除卻站在一旁的安家人,還有正被影衛(wèi)們壓著,并且堵住了嘴巴的有三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霍桀、封疤他們。
謝景玄揮了揮手,幽隼立刻走到三人跟前,扯掉了他們嘴里塞著的布條。
“三娘,他們?nèi)齻€在東墻外鬼鬼祟祟,你認(rèn)得他們嗎?”
喬予眠手腳有些涼,本就沒怎么醉的大腦在此刻也更加地清醒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著,分析著她該如何回答,才能保下這三人的性命。
謝景玄連她都不在乎,更不會在乎霍桀他們的性命。
“三娘,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謝景玄似乎很有興致,也不動手,只是逼問著她。
喬予眠道:“我不認(rèn)得?!?
謝景玄揮了揮手,“既然三娘不認(rèn)得,想必只能是小偷了,幽隼,帶下去,交給官府發(fā)落?!?
“等等?!?
喬予眠本以為自己跟他們撇清了干系,他們便沒事了,卻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jié)果。
眼瞧著幽隼等人要將他們帶走,移送官府。
喬予眠不得不開口制止。
有陛下金口玉,不必想,也知道永嘉城的州官會如何處置三人。
“怎么了?”
謝景玄似乎真的是在好奇。
喬予眠知道他就是在報復(fù)她,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三個人的身份。
“陛下,日行一善,我看他們也沒做什么壞事,不如便放了吧?!?
喬予眠企圖用這些個話堵他的嘴,讓他不好發(fā)落。
顯然,道德綁架這一套,放在謝景玄這兒不管用。
他沉吟片刻,像是在認(rèn)真思考喬予眠的話,實則只有謝景玄自己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忐忑之際,謝景玄開口了。
“三娘說的有道理,那便也不必移送官府了,看著也不像是好人,直接殺了吧?!?
“謝景玄,你!”
急怒之下,喬予眠直呼其名。
站在一旁的安家老太君以及扶著安老太君的安連君都跟著驚呆了。
予眠她不要命了,還是瘋了,竟敢直呼陛下大名,還是在自己是個出逃的罪妃的情況之下。
安連君實在想提醒喬予眠,讓她注意辭。
眼下卻來不及了。
就在他們以為陛下會生氣,甚至?xí)虼肆P落喬予眠時,一切,并沒有發(fā)生。
皇帝陛下就像是一點兒也不覺得這有多么的冒犯似的,非但一點兒不見動怒,反而……笑了。
笑了?
這對嗎?
安家二位已經(jīng)完全不明白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了。
兩位當(dāng)事人心中卻明鏡兒似的,都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喬予眠忍不住暗罵,混蛋。
她當(dāng)初便是死在了喬府,也總好過招惹了他。
謝景玄又靠近喬予眠,在她耳邊低聲道:“你認(rèn)識他們,對嗎?”
“讓朕猜猜,他們是想帶你離開,讓朕再想想……你能從濟慈寺躲過禁軍,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南下,背后也都是有他們在幫著吧?!?
喬予眠的身體逐漸變得僵硬,四肢冰涼。
短短時日內(nèi),謝景玄什么都查到了,她自以為聰明的逃跑計劃,如今看來,像個笑話。
喬予眠不知道謝景玄是怎么查到的,甚至查的這樣仔細(xì)。
眼下,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她退開一步,“陛下還想干什么?”
“朕不想干什么?!?
他只是很生氣,他一直便覺得,以喬三娘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在那夜,禁軍守備如此森嚴(yán)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的,甚至連他派出去的人都查不到她的蹤跡。
所以當(dāng)東揚州刺史的信箋遞到他面前后。
謝景玄便開始派人細(xì)細(xì)地查,沿著所有她可能經(jīng)過的路線,一點點地查。
終于,讓他查到了蛛絲馬跡,最后順藤摸瓜,才知道,原來,在她背后幫襯的人是這些人。
甚至,這些人還是蘇鶴臨府上那個看上去同樣溫順的喬氏做的。
她們兩姐妹,還真是不同凡響。
“看來你很擔(dān)心他們,若朕殺了他們,你會如何?”
喬予眠攥緊了手心。
“陛下真是那種濫殺之人嗎?”
她試圖用這樣的方式讓他不要這么做。
謝景玄搖了搖頭,“三娘,朕早就跟你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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