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也不等謝景玄再罵他,徐忠良已有眼力見兒地掛帶著一臉的笑“滾”了。
喬予眠抿著嘴兒淺笑著。
這模樣太過可人兒,謝景玄沒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這么開心?”
喬予眠抬起腦袋,眸中盈滿了幸福的笑,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謝景玄心情愉悅地哈哈大笑,拉著喬予眠的手,帶著人往屋里走。
這幾步的路走得格外磨人,才掀開了簾子,一腳踏進了門內(nèi),皇帝陛下就像是沒了骨頭似的,將胸膛貼在喬予眠的背上,下巴也擱在她肩膀上,胸腔隨著她肩胛骨的弧度起伏。
謝景玄偏過頭,唇瓣點點落在她的耳垂兒上,若即若離地親吻著。
喬予眠被這若即若離的吻弄得半邊身子都麻了,她下意識地偏頭想要躲開,從這般的感覺中脫離出來,男子卻好似早有預料似的,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雙臂從背后環(huán)抱到身前,壓握著她的手,自喬予眠耳邊啞聲夸她道:“三娘可真有本事?!?
溫熱的呼吸隨著曖昧纏綿的話語噴灑在她臉頰細小的絨毛上,又暖又癢,暈染開細細密密的觸感,喬予眠的眼睫顫得更厲害了,像是被風吹動的蝶翼,呼吸連帶著心跳都亂了半拍。
“很疼嗎?”
這話雖是沒頭沒尾的,喬予眠卻幾乎是即刻便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
昨夜……
他們互通心意,彼此……都忘去了收斂。
喬予眠臉色紅紅,被握扣在大掌中的指尖無意識地蜷縮著,既甜蜜又羞澀。
許是察覺到了喬予眠的心思,謝景玄的手往后探去,指尖劃過喬予眠腰線時,女子猛瑟縮了一下。
她回過神來,隔著衣衫,那處為他掃過的皮膚上還留著昨夜的酸軟。
他的指尖碰上來時,她下意識便想要躲開。
謝景玄低低地笑著,眼下心情已好得不能再好了。
“陛下,還,還是白日呢,若是有人進來……”
喬予眠一顆心都跟著軟了,說話也語無倫次起來。
“朕跟朕的人親昵,還需要看旁人的臉色,三娘,這里是皇宮,在這里,沒有朕的吩咐,沒人敢進來打擾我們。”
“唔……朕知道了。”
他忽然道:“三娘莫不是害羞了,所以才故意這般說?”
“我……我……”
喬予眠的確是害羞了,卻不知該要如何與他說話了。
若是換做從前,她是不會想這樣多的。
如今卻是不同了。
她長到這般年紀,還從未心悅過什么人,在喬府那樣的環(huán)境中,她也從不知道真正互相喜歡的人之間究竟是要如何相處的。
也,也像是他們?nèi)缃襁@般膩歪嗎。
喬予眠有些不大確定,不過在這宮中,她也沒處去與有經(jīng)驗的人請教。
只是……她并不排斥這樣的相處。
她只知道,她真的真的很喜歡謝景玄。
“陛下今日沒有別的事兒嗎?”
她稍稍偏過頭,去看靠在他肩頭一臉慵懶的男人。
他此刻像是一只大貓一般,跟在外人眼中看到的那一副凌厲冷漠的模樣完全不容。
他身上多了幾分人間煙火氣。
更像是活生生的人了。
喬予眠心中升起一種神奇而又不可說的感覺。
說不清道不明,只是覺得這普天之下或許只有自己能見到他這樣懶散悠閑的一面。
這是獨屬于她一個人的。
“三娘,你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
皇帝陛下將下巴抵在喬予眠的鎖骨與頸窩間,前后摩挲,語氣里滿是無奈地抱怨著。
“今日朝堂之上,那些個大臣們又吵起來了,無非是為了那二三事,吵得朕頭疼?!?
喬予眠順勢結(jié)束了方才的對話,道:“妾幫陛下揉揉?”
謝景玄點了點頭,“嗯?!?
喬予眠反客為主地牽著謝景玄的手,讓他且坐在鋪了軟墊的寬椅子上,自己則是去了里間的臺子上取了薄荷露來,擠了一點兒在指尖,先抹在自己的手腕上試了試,這才繞到椅背后面,以指腹輕輕地為他按揉著太陽穴。
女子的手不曾握過刀槍棍棒,說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也不為過。
指腹也因此軟得不可思議,除卻了那上面帶著的薄荷露的涼意,還有恰到好處的暖意,在穴位上緩緩打圈。
她的力道恰到好處,謝景玄閉著眼睛,整個人都因此放松下來。
少女身上帶著一種暖暖的,讓人格外舒服的味道,讓謝景玄欲罷不能。
“三娘,你身上好香啊,用的是什么香?”
“只是尋常的香料,冬青喜歡鼓搗這些小玩意,便每日將藿香、佩蘭這些個香草裝入紗袋里,與熱水一道煮過,妾沐浴時這香味兒便沾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