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啟祥宮沒有主位,白婕妤也并不怎么受寵,這小廚房自然也就沒有像是董貴儀宮中那般,有專門的御廚伺候胃口,不過這小廚房總歸來說還是能用的,米面蔬菜也都還算齊全。
青鎖動手,做了碗醒酒湯,又做了一碗粥,幾道暖胃的小菜。
未多時便送了進去。
她壓著心中的忐忑,扣了扣房門,恭敬道:“陛下,奴婢按您的吩咐,已都做好了?!?
里面沒什么聲音。
青鎖自不敢催促,恭恭敬敬地端著盛了熱水的銅盆站在門外候著。
未多時,門被打開。
青鎖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將頭埋得更低了,繃著聲線,道:“陛下。”
謝景玄沒什么感情地應了一聲,不待青鎖再說什么,已抬手從她手中端過了銅盆以及食盒。
那道門再次被關(guān)上,青鎖才松了一口氣。
陛下實在是太嚇人了。
光是站在她面前,就已經(jīng)叫人打心底里害怕,不敢抬起頭來了,她猶記得上一次娘娘將陛下關(guān)在門外時,陛下審問她的情景,也不知現(xiàn)如今娘娘如何了。
她剛剛是想問的,可面對陛下,她實在是沒有開口的勇氣。
青鎖有些懊惱,但也無可奈何。
只盼著娘娘能夠與陛下快快和好。
娘娘能復寵,她們這些人也能跟著好過。
月灑西窗,洗練如水。
這季節(jié)里,皇城也與外面一般的冷,是沒什么昆蟲活動的。
內(nèi)間的貓窩里,銜蟬四肢爪子揣到了身體下面,睜開眼睛,腦袋跟著這個正往床邊走的人類主子看,沒一會兒,它看得困了,又打了個哈欠,伸直了兩條前腿,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趴那兒又睡著了。
“喬三娘,起來喝口水。”
她才吐了許多,這會兒嘴里正不是滋味兒,聽到有人喊她起來喝水,喬予眠捂著肚子,從床上蛄蛹起來,伸出手,抓著目之所及的肌肉緊實的胳膊,借著這把子力氣,終于將自己從床榻上拽了起來。
喬予眠摸索著去找水,不過水沒找到,手指尖卻被一只大掌攥住,掌心溫度滾燙,是與她冰涼的手指截然不同的溫度。
“水……”
喬予眠呢喃著。
謝景玄一臉無語地看著這眼睛都睜不開了的醉鬼,握著她指尖的手稍已用力,便將人給扯帶過來,撈進了懷里。
他可真是上輩子欠了她的。
皇帝陛下口嫌體正直想著,手上的動作卻格外的溫柔。
他一手環(huán)住喬予眠的背,叫她靠得更舒服些,放在前面的另一只手中端著一杯水,讓喬予眠就著他的手小口地喝了水,漱過了口。
少女的臉色稍有緩和。
方才那一場疼來勢洶洶,汗水打濕了她的鬢發(fā)。
細碎的頭發(fā)打了綹,粘在臉頰上,看上去有些許狼狽。
喬予眠只喝了兩口水,便說什么都不肯再喝了。
謝景玄只得又任勞任怨地,親力親為,將布巾投進銅盆中打濕,而后又擰干了,才又坐回到了床邊,將人錮到懷里,將她臉頰上緊貼著額嗯發(fā)絲撥弄到耳后,用濕毛巾細細地擦干凈她臉上因方才的疼痛而一剎那滲出來的汗珠。
這會兒的喬予眠又乖巧得很,任由謝景玄照顧著她,舒舒服服地靠在他身上,也不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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