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在外征戰(zhàn),我這個親娘卻在家受委屈,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她越想越氣,竟在這冬日里冒了汗,如牛飲水喝了好幾碗茶才作罷。
李嫣兒自打上回內(nèi)侍來內(nèi)涵了自己兩句,便有幾日沒上門來,可想著不能就這么讓宋爾雅有好日子過,便再次上門來了。
沒想到這才上門,便聽到了徐氏的抱怨。
她眼中帶著竊喜,嘴上卻還勸著:“老夫人可千萬別為這些小事氣壞了身子,陳夫人到底有誥命在身,又得了陛下的青眼,得些賞賜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模让靼哺绺缁貋碜匀粫菹陆o老夫人求些恩典的?!?
“只是……”她欲又止。
徐氏本就在氣頭上,這會子見她吞吞吐吐,心里更覺得憋悶,道:“你有什么話直接說就是,你又不是外人,何必如此吞吞吐吐?!?
“并非是嫣兒吞吞吐吐,只是這事兒太過可疑,只怕我說了是大不敬?!崩铈虄喝耘f故意賣關(guān)子。
徐氏拉她手:“咱們娘倆有什么不能說的?!?
如此,李嫣兒嘆息一聲,道:“往常京城也有立下戰(zhàn)功的人,陛下不過賞賜一兩回也就是了,哪有日日派人來探問的,而且來的多是太醫(yī),而非內(nèi)侍,嫣兒只怕是這太醫(yī)打著陛下的名義……”
她的話戛然而止,卻讓徐氏也明了了這其中的意思。
徐氏一開始就懷疑,像宋爾雅這樣的鄉(xiāng)野村婦怎么可能得陛下的賞賜,如此就說得通了。
她重重拍了下桌子,怒道:“我就知道她是個不安分的,竟然敢趁著安兒不在和別的男子勾三搭四,我看她也不必用陳家的東西了,我且忍她幾日,等我安兒回來,一定要將這奸夫淫婦浸了豬籠才行!”
李嫣兒心中越發(fā)得意,要是坐實(shí)了宋爾雅和外男私通的罪名,那自己日后才是真正的陳家主母。
“老夫人果然心善,只是總不能現(xiàn)在就便宜了她,眼下正是寒冬臘月,不如斷了她院子里的炭火,凍上幾日,她自然也就知道錯了,也能在沒釀成大錯前懸崖勒馬。”她勸道,“只是這事兒須得讓明安哥哥知曉,不然等他回來聽聞此事,萬一接受不了,怕是會壞了身子?!?
徐氏聽了這話,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心里也就打定了主意。
她再次拉過李嫣兒的手,拍了拍,道:“好孩子,還是你最貼心,你放心,我這就給安兒去信,非得讓安兒休了這個不守婦道的東西,只是你日后可得多來陳家?guī)谆兀蝗挥龅搅耸?,我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老夫人看重嫣兒,可我卻不能認(rèn)不清自己的位子?!崩铈虄汗室饴冻隽吮械纳袂椋瓣惙蛉瞬攀敲靼哺绺绲哪镒?,我如今沒名沒分,說難聽了,跟外室沒什么區(qū)別,怎么能插手主母的事情呢。”
徐氏連忙勸道:“你可別這般自謙,只有你,才是我認(rèn)定的唯一的兒媳婦,那個宋爾雅不過是個村姑,入不得我的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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