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兒站在一旁,看到宋爾雅皺起的眉頭,上揚的唇角添了幾分幸災(zāi)樂禍。
宋爾雅不過是個鄉(xiāng)野村婦罷了,即便是會些醫(yī)術(shù),也是只能用在那些大男人身上,對宮中的女子是不可能有辦法的,今日怕是要丟盡臉面了。
到時候,只怕用不到自己出手,宋爾雅自己都沒臉面繼續(xù)留在陳明安身邊了。
宋爾雅并沒留意她的神情,視線仍舊落在那宮女的身上。
不過片刻,李淵收回手,朝著周宴珩躬身:“陛下,這位宮女脈象細弱,氣血運行不暢,實乃氣血不足之證,想來是近來事務(wù)繁忙,又思慮過重所致,只需喝些補氣血的湯藥,再多加休息,便可痊愈。”
“李院判果然是圣手。”江貴妃聞,點了點頭,又看向宋爾雅,眸中帶著幾分幸災(zāi)樂禍,“陳夫人,該你了?!?
她并未多,可眼中的得意卻已經(jīng)遮掩不住了。
李院判的診斷不可能有錯,要是宋爾雅也說了一樣的結(jié)論,大有附和之意,要是不一樣,那便是醫(yī)術(shù)不精,這宜人的誥命也就不長久了。
宋爾雅并不在意她的神情,而是深吸一口氣,緩步走到宮女面前。
見她面色蒼白,卻并非是氣血不足該有的萎黃。
宋爾雅蹲下身子,輕聲細語:“敢問姑娘近來覺得身子哪里不舒服?可否有小腹墜脹?又時常覺得隱痛?”
那宮女聞,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像是被人戳中了痛處。
她慌忙搖頭,聲音發(fā)顫:“沒有!奴婢只是覺得累,沒有那些……那些不適!”
她的眼神躲閃著,不敢與宋爾雅對視。
宋爾雅心中了然。
她還沒開口,便聽到了李嫣兒的冷嘲熱諷:“陳夫人問這么多做什么,難不成是看不出這宮女到底有什么病癥,便想著多問幾句,好隨便按個病給她?”
“并非如此。”宋爾雅搖了搖頭,“陛下,貴妃娘娘,這宮女并非是氣血不足,而是帶下陰癢,這病要非褪了衣物,輕易是看不出來的,臣婦自然是要多問幾句,才能下決斷。”
宮女的臉色已然煞白,連忙否認:“奴婢并沒有下身不是,陳夫人又何必污蔑奴婢清白!”
“陳夫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江夢璃皺了眉頭,語氣帶著幾分嚴厲的斥責(zé),“李院判已經(jīng)斷定是氣血不足,你要是真的看不出來,也可順著說下去,我們也不會怪你?!?
“可你卻在這里胡亂語,說這些不堪入耳的話,到底是你想故意出風(fēng)頭,還是有心污人清白,壞了這宮女的清白名聲?”
李嫣兒立刻附和道:“就是啊!陳夫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這宮女在宮里當(dāng)差,最看重的就是名節(jié),你怎能憑空污蔑她有那種見不得人的病癥?”
周圍的貴婦們也紛紛議論起來,看向宋爾雅的眼神里多了幾分鄙夷和質(zhì)疑。
“是啊,李院判可是太醫(yī)院的圣手,怎么會診錯?”
“我看這陳夫人就是沒本事,想故意說些出格的話博眼球吧?”
“可這也太不把宮女的名節(jié)當(dāng)回事了,真是鄉(xiāng)野出身,不懂規(guī)矩。”
宋爾雅站在原地,聽著這些議論聲,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心頭。
她知道這帶下陰癢是羞于出口的病癥,可要是被當(dāng)成氣血不足來診治,只會適得其反,那才是徹底毀了這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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