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好玩,咱們玩別的?”
說著,他起身抱起小婉婉,準備離開會議室。
這下連最隱忍內(nèi)斂的趙董都看不過去!
他猛地站起來,指著他懷里的小奶寶,聲音尖厲的低喝:“黎墨城!你還有心思陪孩子胡鬧!我們現(xiàn)在面對的,是你死我活的商戰(zhàn),你真的不在乎你父親親手打下來的江山,拱手送給別人?”
“讓他走,別人勵精圖治,想要把權(quán)利奪到手里,他反而玩忽職守,不思進取,我看就算這個集團不易主,也早晚毀在他手里!”
黎墨城停下了腳步,默然的看向幾位脾氣暴躁的股東。
“你們喊什么?嚇到我小妹了?!?
“你說什么?”
幾位股東皆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
黎墨城到了現(xiàn)在,還只關注他懷里的小孩子?
眼看著,會議室內(nèi)的氣氛劍拔弩張,空氣仿佛凝固了,幾位股東胸膛起伏,就要和黎墨城徹底撕破臉皮!
“砰!”會議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阿鑫幾乎是沖了進來,他臉色因為急速奔跑而漲紅,額頭上布滿細汗,但一雙眼睛里卻閃爍著極度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興奮光芒!
“各位董事稍安勿躁!港口……港口傳來的最新消息!”
“你說?!睅孜还蓶|并不想和黎墨城結(jié)仇,想著哪怕就算不再合作,也要好聚好散。
于是紛紛坐了回去,給彼此一個臺階。
阿鑫感受到目光全都聚集給自己,深吸一口氣,清晰無比地匯報這個石破天驚的消息。
“向家旗下最主要的三艘萬噸級貨輪,在從南洋返航途經(jīng)公海時,突然遭遇了罕見的超強風暴和巨浪,船隊幾乎全軍覆沒!所有貨物,連同船上運載的緊俏礦產(chǎn)和精密設備,全部沉海了,損失目前無法估量!”
消息如同晴天霹靂,在會議室里炸響!
然而幾個股東卻安靜的張著嘴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只有抱著小婉婉的黎墨城,在聽到‘沉?!瘍蓚€字后,緩緩地轉(zhuǎn)過了頭。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沙盤上——那處落在那片被小婉婉無意中弄翻了所有“敵方”船模的藍色深水區(qū)。
深邃如古井的雙眼,光芒涌動,如波如瀾。
他抬起手,輕輕撫摸著小婉婉的頭發(fā),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低低自語。
“原來……是真的翻船了?!?
隨即他轉(zhuǎn)過眼,目光平靜地掃過那幾位呆若木雞的股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銳利的笑容。
“李伯,王伯,趙伯。”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掌控一切的從容:“現(xiàn)在,我們可以好好商議一下,如何‘收拾殘局’?”
幾位股東回過神來,一個個都恍若提線木偶,呆滯的對他點頭。
“好……好?!?
……
港城。
格調(diào)清雅的私人茶室,茶香裊裊,古琴聲低回。
黎墨冰與向美琳相對而坐,成乾則坐在二人隔壁的位置,安靜地品茶,目光卻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向美琳穿著一身藕荷色旗袍,臉上帶著難以抑制的興奮,甚至有些幸災樂禍。
自從她傷好出院,向進為了怕她再被黎墨城‘迷惑’,感情用事,給他通風報信壞了他們的計劃,便一直將她禁足在家里。
還好有成乾出面,找了個圈內(nèi)聚會的借口,才將她給解救出來。
而就在她出門之前,得到家族內(nèi)部傳來的最新消息,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給黎墨冰。
“你聽說了嗎?我們向家貨運船隊的事?”
黎墨冰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浮葉,神色從容:“聽到了一點,說是遇到了風浪?”
“何止是風浪!”向美琳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聲音,“雖然這次沉的是我們向家的船,但你知道船上裝的大頭貨是誰的嗎?是你二叔那個渾蛋的!還有他勾結(jié)的那幾個內(nèi)地投資商,幾乎把全部身家都押在這批貨上了!現(xiàn)在可好,全沉到海底喂魚!真是報應不爽!”
向美琳說著,臉上露出快意的神色:“我就說嘛,你二叔和你二嬸那種人,連自家人都忍心殘害,違背天良,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這才降下災禍!”
黎墨冰回憶這段時間黎家遭遇的波折,對此只能輕笑了一聲,感慨天道好輪回。
成乾看著向美琳一副幸災樂禍,完全不為家族考慮的模樣,兀自搖了搖頭。
“你把這件事想的太簡單。”
成乾輕輕放下茶杯,聲線沉穩(wěn)的往她頭上潑了一盆冷水。
“美琳姐,恕我直。海上沉的畢竟是向家的船,航運合同和安全保障責任,主體也是向家?,F(xiàn)在船隊全軍覆沒,無論船上裝的是誰的貨,損失多么慘重,外界和貨主首先追究的,必然是向家的承運責任和安全管理能力。這筆巨額賠償和信譽損失,向家……恐怕是首當其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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