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兒,今天高興,陪爺爺喝點(diǎn)?!?
江海滿臉笑容,眼中卻隱隱泛著淚光。
江塵看著這個滿頭白發(fā)、身子佝僂的老人,心中一陣酸楚。他點(diǎn)點(diǎn)頭,輕聲道:
“好,爺爺,那就陪您喝點(diǎn)?!?
江海端起酒杯,聲音有些哽咽:
“要是你爹看到你這個樣子,他也能瞑目了咱這兩天收拾收拾,離開天武城,什么江家產(chǎn)業(yè),爺爺不在乎,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輩子,爺爺就知足了”
江塵默默喝下一杯酒,眼神卻堅定無比。既然重活一世,他便要活得轟轟烈烈。若是連這點(diǎn)困難都解決不了,何談為師父崇明仙王報仇?
“爺爺,現(xiàn)在我已鑄體十重,而且以我的實(shí)力,尋常凝氣期也不是我的對手。我父親是天武城的大英雄,身為他的兒子,豈能被人欺凌后畏懼而逃?!苯瓑m說罷,從一個小包裹中取出十幾枚獸核。
不僅有一階妖獸的獸核,甚至還有幾枚散發(fā)著璀璨光芒的二階妖獸獸核。江海頓時一臉驚容,凝氣期武者也未必能斬殺二階妖獸,江塵不過鑄體期,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這這都是你殺的?”江海聲音顫抖,滿臉不可置信。
江塵鄭重點(diǎn)頭,這一路,他斬殺了十?dāng)?shù)頭妖獸,也證實(shí)了只有親手?jǐn)貧⒀F,才能吞噬妖獸血?dú)夂蜕裢ǎ?
只是自己前世是在仙界,出生就是仙人,根本不知道凡間的凝氣執(zhí)法,而《吞天混沌經(jīng)》作為圣人經(jīng)文,又不會寫這種最基礎(chǔ)的東西,
直接導(dǎo)致江塵雖然鑄體十重,但依舊沒任何凝氣的頭緒,不過江塵相信,以他的才智,再給他一些時間研究,定然能夠凝氣成功。
江海明白了自己孫子的意思,江塵已經(jīng)不再是曾經(jīng)那個無能少年,從江塵的眼中,他看到了年輕人的銳氣,還有一絲與年齡不符的沉穩(wěn),
老爺子點(diǎn)點(diǎn)頭,語氣堅定:“既然你決定了,爺爺支持你!”
江塵笑了笑,道:“爺爺,明天您把這些獸核賣了吧,置辦些家當(dāng)。我過兩日就結(jié)婚了,雖然是為了留在天武城,但總不能太寒酸?!?
江海收起獸核,眼中滿是欣慰:
“塵兒,你打算和誰成婚?是不是有心儀的人了?爺爺去幫你說和說和?!?
江塵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豪情萬丈:
“哈哈,現(xiàn)在還沒有!不過以你孫子的本事,天武城的姑娘還不是隨便挑!”
天武城,江家華宅。
燈火搖曳,照得主廳如白晝一般。一名中年男人坐在上首,氣度非凡,只是雙目狹長,透露著一股陰鷙。此人正是江家新任家主——江長凌。
下方,江峰垂首而立,臉色陰沉。
“父親,干脆殺了他們爺孫,以絕后患!”江峰咬牙切齒道。
江長凌恨鐵不成鋼地瞥了江峰一眼,冷聲道:
“殺殺殺,就知道殺!我剛接任族長,江烈一家就沒了命,這讓大家怎么看我?江家能成為天武城的第一家族,江烈是出了力的。要不是他戰(zhàn)死前線,這族長的位子也輪不到我?!?
江峰不甘心地道:
“父親,我聽說江烈沒有死,而是做了逃兵?”
江長凌冷哼一聲:
“那是我放出去的假消息。教過你多少次,上兵伐謀!現(xiàn)在江家基本落到了我們手中,再說江塵連凝氣期武者都不是,翻不出什么浪花。”
江峰皺眉道:
“爹,要不是家中那幾個老不死的非要把一半家產(chǎn)傳給江塵,咱們也不用費(fèi)此周折了?!?
江長凌擺擺手,語氣不耐:
“行了,族老們的決定,不是你能妄的。過幾天林寒公子就來了,你好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他可是位不得了的大人物,哪怕就是做他的仆從,都比這天武城的萬貫家財強(qiáng)。江塵的事,我親自安排?!?
他說完,又瞪了江峰一眼,語氣嚴(yán)厲:
“還有,離那個蘇薇遠(yuǎn)一點(diǎn)。告訴你,她不是什么好女人。說不準(zhǔn)哪天,她就能踩著你的尸體爬上高位!”
江峰心里咯噔一聲,忐忑不安地退下了。
萬獸山脈深處,
某座山澗旁,一位身段妖嬈、面容足以禍亂天下的女子躲在山石之后,她氣息恐怖,眸光冰冷,隱隱透出一股魔氣。等到空中太玄劍宗的弟子飛走后,她才緩緩顯露身形。
“想不到,這人族領(lǐng)地竟如此兇險?!?
她低聲自語,聲音如清泉般悅耳,卻帶著一絲虛弱。
她是魔族九劫魔教的圣女南宮婉兒,身具七階魅魔血脈,可面對太玄劍宗圣女林曦月依舊落了下風(fēng),若不是趁她不備放出魅魔淫毒,后果不堪設(shè)想。
“咳咳咳”
南宮婉兒吐出一口鮮血,勉強(qiáng)壓制住體內(nèi)動蕩的月華之力。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低聲喃喃:“好厲害的曦月仙子,不愧是修行月華劍典的絕世天驕,看來最近是不能再動用魔力了”
她抬頭望向遠(yuǎn)處的天武城,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越是在這種地方,越容易被發(fā)現(xiàn)。只能躲進(jìn)天武城了”
她玉頸前符文閃爍,化作一個衣著襤褸的婦人,向天武城蹣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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