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畢竟是大汗……”一個首領(lǐng)猶豫道。
“狗屁的大汗!”另一個脾氣暴躁的首領(lǐng)忍不住咒罵起來,“他兒子死了,他就瘋了!拉著我們整個草原的勇士給他陪葬!我的部落全完了!就剩下我這一個人!”
“漢人軍隊就在我們后面,我們能跑到哪里去?”
“是啊,漢人喊話,只要我們投降,交出塔爾罕,他們就給我們糧食,讓我們活下去!”
這個消息像一顆石子,投入了死水般的湖面。
陳平川的勸降令,早就像風(fēng)一樣,通過馬三的斥候網(wǎng)絡(luò),傳遍了整個草原。
虎圖看著眾人動搖的表情,知道時機(jī)到了。
他沉聲說道:“各位,我們草原的規(guī)矩,強(qiáng)者為王!塔爾罕已經(jīng)老了,他敗了,他不再是那個能帶領(lǐng)我們搶掠女人和財富的頭狼,他現(xiàn)在是一只拖累我們所有人的病狼!”
“我們不能為了一個瘋老頭子,讓我們所有人的部落都斷了根!”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想要活下去,只有一個辦法。用他的頭,去換我們的命!”
所有人都沉默了,呼吸聲在寒冷的空氣中變得粗重起來。
背叛大汗,這在以前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但現(xiàn)在,為了活下去,為了自己的族人,任何禁忌都可以被打破。
“我干!”那個脾氣暴躁的首領(lǐng)第一個表態(tài),“與其窩囊地凍死在這里,不如拼一把!”
“我也干!”
“算我一個!”
越來越多的人選擇站到了虎圖這邊。
與此同時,在距離他們不過三十里的一處山谷中,大夏的中軍大營燈火通明。
與蠻族的凄慘景象不同,這里的每一個帳篷里都升著溫暖的炭火盆,士兵們穿著厚厚的羊毛軍服,正在吃著熱氣騰騰的肉湯和面餅。
中軍大帳內(nèi),陳平川看著馬三剛剛送來的情報,臉上露出了微笑。
“塔爾罕,終于要走上絕境了?!?
“陛下,我們?yōu)槭裁床恢苯記_上去消滅他們?”石頭在一旁問道,他對于這些反復(fù)無常的蠻族,沒有絲毫好感,恨不得將他們碎尸萬段。
“不行?!标惼酱ǚ畔虑閳螅?,“困獸猶斗,朕不想讓朕的士兵徒增傷亡,朕還要帶著他們平安回家?!?
“朕估計,他們應(yīng)該挺不住了,很快,就會有人替我們收拾塔爾罕!”
他站起身,走到帳門口,掀開簾子,望著外面漫天的風(fēng)雪。
“這鬼天氣,天從人愿?!?
“傳令下去,全軍繼續(xù)在此休整,密切監(jiān)視,不要主動出擊?!?
“另外,讓伙房多準(zhǔn)備些肉湯,等我們草原上的‘朋友’來了,總得讓人家吃頓飽飯?!?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自信。
這場戰(zhàn)爭,已經(jīng)不僅僅是軍事上的征服,更是一場誅心之戰(zhàn)。
他要讓塔爾罕在眾叛親離的絕望中死去。
這,才是對這位草原梟雄,最徹底的報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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