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翻滾的云霧,它們在海面上凝聚,在海風(fēng)的激蕩下,化為無數(shù)猙獰的面孔,仿佛在控訴,在哭訴,在哀嚎。
反正,非常的難聽。
轟?。?
雷聲轟鳴,如同天神的怒吼,震得人心肝發(fā)顫。
接著閃電劃破長空,將這片天地照得如同白晝。
卻又在下一瞬間被黑暗吞噬。
如此往復(fù),讓人無法安眠。
當(dāng)然,人是無法安眠。
蛇可以。
花蛇,更可以。
某條花蛇,睡得昏天黑地。
他的頭頂,盤腿坐著一只,剛剛罵累了的黑羊。
距離他們有些距離的地方,凌云子架上了丹爐。
兩尊丹爐。
除了在避水侯送的那一尊,還有原本他所用的烏金丹爐。
“我來燒爐,你布置防御陣?!绷柘鲩_口道。
“好?!绷柙谱哟饝?yīng)了一聲,起身去布陣法。
小型防御陣法,布置起來簡單。
此前也用過數(shù)次了。
將陣盤取出來,按照方位放置陣腳,再一一在陣盤上激活即可。
“要不要將小花喊過來?”凌云子一邊布置,一邊隨口問道。
“我可不耐煩聽饕餮罵人?!绷柘龀读顺蹲旖?,“丑花蛇也是好性子?!?
被這么罵都不還嘴。
當(dāng)然,也可能是真沒聽見。
畢竟吞了一滴妖皇血。
這會兒正在全力煉化。
“說起來也算不枉費(fèi)他耗費(fèi)那么多血?dú)?,把赤血陣旗搶到手了?!绷柙谱幼吡嘶貋?,將陣盤放置在身側(cè),說道。
只著一滴妖皇血,就賺了。
雖然萬年以來,其中的力量消散了大半。
但那也是第一任妖帝全盛時(shí)期的血。
對許成仙而,絕對是件好寶貝。
不過話也說回來,換個(gè)別人,興許也沒有這把血珠煉化的本事。
“他竟然知道,要用本源精血,契約赤血陣旗?!绷柘鲇珠_口道,“朕……真令人沒想到?!?
以防被饕餮勘破身份,他們之間說話,都很小心。
當(dāng)然,有些話,還是最好以神識傳音。
所以,下一瞬,兩人就默契地改換了交談方式。
“朕都未曾聽聞過此事?!绷柘鰝饕舻馈?
“我也不知有此事?!绷柙谱踊氐溃爸皇侵?,妖皇所鑄赤血陣旗,一直由他所掌控。”
如此看來,要完全掌控最早的一批赤血陣旗,必須以本源精血結(jié)契,是妖族之內(nèi),極其隱蔽的信息。
那老鬼又是怎么知道?
“莫非他真是只老鬼?”凌云子道。
“不,不對?!绷柘鲋庇X不是。
但此事又的確古怪。
兩人又聊了兩句。
和以往一樣,還是沒能推測出花蛇的來歷。
便也不再多說,而是專注于煉器。
另外一側(cè)。
許成仙正在半夢半醒。
……
五天之后。
許成仙從沉睡中醒來。
他睜開眼,就聽到一聲:“哇呀呀!呸呸呸!”
“……你干嘛?”他問眼前叉腰沖自己吐口水的黑羊。
“報(bào)仇!報(bào)你一吐之仇!”黑羊大叫,“還有,你竟然奪了我的陣旗!”
“別胡說,我告你誹謗?!痹S成仙哼笑道,“又沒說不讓你住,小黑?!?
“誰是小黑?”饕餮瞪眼。
“那你是更喜歡叫大黑?毛毛?黑寶,旺財(cái)?小黑羊?”
“……”饕餮陷入了無語。
這都什么破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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