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陸丞與玄誠道長靜立。
“果然來了。”陸丞道。
玄誠點頭:“氣息陰邪混雜藥力,與清風(fēng)路子相似?!?
死士剛接近太師府外墻,四周屋頂突然冒出無數(shù)弩箭,箭如雨下。
同時玄誠道長與弟子出手,清光符箓閃耀破開死士護體邪氣。
戰(zhàn)斗短暫而激烈。
死士悍不畏死,但面對早有準備的圍剿,很快被殲滅殆盡。
幾乎同時,馮勇宮外宅邸方向也傳來喊殺聲。
劉滾派去的人馬與守衛(wèi)宅邸的私兵交上手。
陸丞看著太師府外的尸體,面色凝重。這只是開始。
“報——”一名傳令兵飛奔而來,“東便門告急。
亂軍中有高手守門參將陣亡?!?
陸丞眼神一凜:“劉將軍那邊情況如何?”
“劉將軍被多處敵軍牽制,分身乏術(shù)。”
陸丞對玄誠道:“道長,煩請你去東便門一趟?!?
“貧道義不容辭?!?
玄誠帶上兩名弟子疾步而去。
陸丞則轉(zhuǎn)身走向府內(nèi)暗室。
沈舟見他進來,站起身。
“太師,京城已亂,主公在江南必有呼應(yīng)。
下官愿戴罪立功前往江南,設(shè)法打入其內(nèi)部為太師傳遞消息?!?
陸丞看著他:“你如何取信于他?!?
沈舟一臉的堅決:“下官可稱是從京城亂局中僥幸逃脫。
主公計劃受挫正是用人之際。
下官熟悉漕運與各方關(guān)系,他必會再用我?!?
陸丞沉吟片刻。
此計險峻,但若成功收益巨大。
“好。本相給你這個機會。
你需要什么?!?
“一份朝廷的漕運整頓方略,真?zhèn)位祀s即可。
還有幾名追殺我的官兵?!?
陸丞點頭:“可以。
劉滾回來便安排你逃脫?!?
東便門,玄誠道長趕到時城門已搖搖欲墜。
一名渾身籠罩在黑氣中的巨漢,正揮舞狼牙棒,瘋狂砸擊城門。
“妖人受死。”玄誠拂塵揮出,清光如練擊中黑氣巨漢。
那巨漢咆哮轉(zhuǎn)身。
雙眼赤紅竟不懼道法,狼牙棒帶著腥風(fēng)砸向玄誠。
兩人斗在一處。
守軍壓力稍減拼死抵住城門。
與此同時,江南蘇州府。
夜色中,幾艘漕船悄然靠岸。
船上躍下眾多手持利刃的漢子,在一名首領(lǐng)指揮下,直撲蘇州府衙。
府衙內(nèi),署理知府正與幾名官員商議漕糧北運之事。
“大人。
不好了。
有亂民沖擊府衙。”衙役倉皇來報。
新任知府姓韓是陸丞門生,為人干練。
他臨危不亂:“關(guān)閉府門,召集所有衙役弓手上墻防守。
立刻向巡撫大人和守備軍營求援?!?
然而亂民攻勢兇猛,且顯然早有內(nèi)應(yīng)。
府衙大門很快被撞開亂民涌入。
韓知府拔劍在手,厲聲道:“諸位,報效朝廷就在今日?!?
一場血戰(zhàn)在府衙內(nèi)展開。
類似的騷亂,在杭州揚州等江南重鎮(zhèn)幾乎同時發(fā)生。
亂軍目標明確,直指官府、糧倉和漕運樞紐。
京城,激戰(zhàn)持續(xù)一夜,至天明時分亂軍攻勢漸歇。
城內(nèi)細作大多被肅清,城門守住了。
劉滾滿身血污,向陸丞匯報:“太師,城內(nèi)亂黨已基本剿滅。
俘獲頭目數(shù)人,正在審訊?!?
陸丞問:“馮勇呢?”
“馮勇在其宅邸被圍時吞金自盡。
死前留下血書,稱一切皆是他一人所為與陛下無關(guān)?!?
“欲蓋彌彰?!?
陸丞冷然,“江南有消息嗎?”
“八百里加急剛至,江南多處發(fā)生叛亂,蘇州府衙被攻破韓知府殉國?!?
陸丞閉目片刻壓下心中怒意。
“傳令,按第二方案行事。
讓沈舟逃往江南?!?
“是。”
三日后,狼狽不堪的沈舟逃至杭州,通過隱秘渠道。
聯(lián)系上了主公在江南的負責(zé)人。
一間密室內(nèi),負責(zé)人審視著沈舟。
“京城之事你可知曉?”
沈舟苦笑:“九死一生。
馮勇事發(fā),我們的人損失慘重。
陸丞老賊早有防備。”
他呈上那份漕運整頓方略。
“這是屬下冒死帶出的,或可助主公判斷朝廷動向?!?
負責(zé)人仔細查看方略,神色稍緩。
“你辛苦了。
主公已知京城之事。
計劃有變需加快江南部署。
你熟悉漕運,今后便留在江南協(xié)助打通南北通道?!?
“屬下遵命。”
沈舟成功打入。
而此刻陸丞已調(diào)動完畢,一封密令發(fā)出:“江南平亂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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