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擺了擺手,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著:“我沒醉……真的沒醉……我還能喝……把杯子還給我……”
她掙扎著想去搶謝知意手里的酒杯,身體卻因為酒精的作用晃了晃,差點從沙發(fā)上滑下去。
謝知意連忙扶住她,無奈地嘆了口氣:“你都站不穩(wěn)了,還說沒醉?別喝了,再喝該傷身體了?!?
宋清梔還在固執(zhí)地呢喃著,眼淚卻不知何時順著臉頰滑落。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哭,或許是酒精放大了心底的委屈與苦澀。
或許是被剛才那種壓抑的氣氛逼得喘不過氣。
謝斯聿看著她流眼淚,心臟刺痛。
他想上前去扶她,卻怕自己一靠近,回應他的又是冷漠地拒絕和排斥。
季旭陽和封越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無奈與擔憂,卻誰也不敢上前去勸。
謝知意看了喝醉了的宋清梔,又看了看臉色陰沉的謝斯聿,心里暗暗嘆了口氣。
她知道,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謝知意開口:“時間也差不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散了吧?!?
季旭陽和封越像是得到了特赦,連忙點頭附和:“對對對,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休息了。”
季旭陽攬著蘇雯,和封越一前一后地離開了包間。
宋清梔靠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睛,嘴里還在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胡話,眼淚時不時地滑落。
謝知意扶著宋清梔,看向謝斯聿,“哥,我和裴衍還有事,你送梔梔回去吧?!?
謝斯聿沉默緩緩抬眸,目光落在宋清梔的臉上,喉結滾動了一下,“好?!?
見他答應了,謝知意才松了口氣,和裴衍離開包間。
人都走光了。
包間里只剩下謝斯聿和宋清梔兩個人。
宋清梔醉倒在沙發(fā)上,嘴里還在無意識地說著什么。
謝斯聿沉默著坐在沙發(fā)上看了她好一會兒,才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宋清梔面前,彎腰將她小心翼翼地抱起。
她的身體很輕,軟得像沒有骨頭,靠在他的懷里,帶著淡淡的酒氣和她身上獨有的香氣。
她醉得厲害,已經(jīng)睡著了。
謝斯聿低頭看著懷中人的睡顏,眼底的冷意漸漸褪去。
他公主抱著她,腳步放得極輕,緩緩走出了包間。
謝斯聿將宋清梔輕輕放在副駕駛座上,細心地為她系好安全帶。
他沒叫司機,自己親自開的車。
黑色邁巴赫平穩(wěn)地行駛在夜色中。
宋清梔的頭歪向一側,臉頰泛著醉后的潮紅,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下一小片陰影,呼吸均勻而綿長。
剛才在包間里還在斷斷續(xù)續(xù)呢喃的人,此刻已經(jīng)沉沉睡去,像個毫無防備的孩子。
謝斯聿車開得慢而平穩(wěn),生怕路上的顛簸會驚醒她。
沿途的路燈次第掠過,光影在宋清梔臉上明明滅滅,勾勒出她精致的五官輪廓
謝斯聿的目光時不時落在她身上,眼底翻涌著復雜的情緒。
他想起剛才在包間里,她一杯接一杯喝酒的樣子。
那樣的決絕,那樣的倔強,仿佛酒里藏著解藥,能讓她逃離他的靠近。
他不過是想試探一下,試探她心里是否還殘存著一絲對他的情意,可結果,卻讓他心如刀絞。
她寧愿傷害自己的身體,也不愿意吻他。
車子緩緩駛入盛景別墅,停在院子里。
謝斯聿熄滅引擎,解開安全帶,小心翼翼地將宋清梔從副駕駛座上抱下來。
她的身體很輕,軟得像一團棉花,靠在他的懷里,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頸間,帶著酒氣,卻又莫名的撩人。
謝斯聿的身體瞬間繃緊,喉結滾動了一下,腳步頓了頓,才繼續(xù)往前走。
懷里的人似乎被腳步聲驚擾,嚶嚀了一聲,頭往他的懷里又埋了埋,雙手下意識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襯衫。
那細微的動作,像是一根羽毛輕輕搔刮在謝斯聿的心尖上,讓他緊繃的身體瞬間松弛了幾分。
他低頭看著懷里的人,眼神柔和得能滴出水來,腳步也放得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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