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場生死追逐戰(zhàn),最后以皇帝發(fā)話結束。
荼茶逃過一劫,一晚上都還心有余悸。
她拿左手抽右手:“死手,誰叫你那么不規(guī)矩的?挨打也是活該。”
皇帝沐浴歸來:“……”
他揉了把小崽腦殼:“皇叔不會放心上,以后記得他的胡子絕對不能碰。”
荼茶好奇:“皇叔祖為什么貼假胡子?自個長不行嗎?”
皇帝鳳眸帶笑:“皇叔一直是張娃娃臉,年少時沒少被人小瞧?!?
“朕記得他留過美須,不過一來不濃密,二來細軟偏黃并不好打理,還不如沒須的時候。”
荼茶懂了:“所以皇叔祖就貼假胡子?”
皇帝點頭:“不過,自從皇叔貼假胡子后,倒再沒被人因為長相而奚落過了?!?
末了,他又補充:“皇叔很愛惜他那胡子。”
聞,荼茶倒覺得自個是做的不對,雖說不是故意。
她盤腿坐龍床上,抓著白嫩小腳:“明天我跟叔祖道歉吧。”
送一錠金子道歉吧。
想到這里,小崽翻身蹲龍床角落里,她掀開自已的小枕頭,還警惕的看了皇帝一眼。
隨后,她挪了挪位置,借著身體擋住皇帝視線。
她在角落里扒拉半天,層層疊疊的翻找,最后扯出個沉甸甸的錢袋子。
小崽將里面的金錠全倒出來,選來選去,選了最小的一錠金元寶。
她掂了掂,約莫就二十兩左右。
還是有點肉疼,不過沒有更小的了。
荼茶將小元寶塞枕頭底下,又把金子裝回錢袋子,最后藏到龍床最底下,依次墊回褥子和被衾。
皇帝見她完事了:“選好了?”
荼茶條件反射應了聲,反應過來蹭的一屁股坐那角落里。
私房錢被發(fā)現(xiàn)了,她有點慌:“父皇怎么知道的?你偷看!”
皇帝嗤笑:“統(tǒng)共一百五十兩金,朕還用偷看?”
荼茶:“?。?!”
啊啊啊!他連多少都知道!
皇帝好笑:“上回宮女清掃龍床發(fā)現(xiàn)你的錢袋子,交給了福安,福安又呈給了朕?!?
當時,兩人就把金子倒出來數過了。
只不過,皇帝又悄無聲息的放了回去。
荼茶噘嘴:“這是原原每月給我發(fā)的零花錢,父皇不可以拿走哦,我在外上學、人情世故也是要花錢的?!?
她上輩子聽說過的,很多家長特別喜歡沒收小孩子的壓歲錢。
美其名曰,幫你保管。
沒等幾個月,連錢影子都沒了。
獬豸伯父也說,陛下每月扣押他一半月銀。
提起原崇,皇帝難的好奇:“原崇給你掙多少了?”
滿打滿算,也才大半年。
皇帝估摸著,怎么也就過萬的數吧。
荼茶想了想:“上個月,原原跟我說,賬面上有一萬金,十五萬白銀。”
皇帝鳳眸一縮:“多少?”
荼茶:“一萬金和十五萬白銀。”
她對大晉的物價不太有概念,尋常也不需要她自個去買東西。
是以,她還嘀咕:“才這么點,原原還不夠努力啊,我要等多久才能當大晉首富?!?
皇帝正色:“大晉去年的錢稅是三百萬貫,折合白銀就是三百萬兩,若是折金子就是三十萬兩?!?
荼茶呆了呆,掰著小指頭算了算:“那我有二十萬兩白銀?”
皇帝點頭,這才一年不到。
他又說:“你姑母那座公主府,按禮部最高規(guī)制修建,也才花了五百兩金?!?
小崽:“?。?!”
她趕緊將枕頭下的那二十兩金,重新塞回錢袋子里。
皇帝:“不送了?”
荼茶一本正經:“我和叔祖是什么關系,談錢傷感情,我明天送叔祖一坨泥巴就行了,禮輕情意重,叔祖會懂我的?!?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