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音含糊不清,還帶明顯怕極了的哭腔。
但“父父”兩字,皇帝聽的清清楚楚。
鳳眸一深,皇帝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握住了荼茶亂揮的小手。
皇帝沉默瞬:“……父皇在這?!?
沖到近前的長公主挑了下眉,到床頭輕輕搖了搖幼崽。
小幼崽似乎做噩夢了,她緊緊攥住皇帝的食指,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
真真小可憐。
皇帝和長公主的注意力在荼茶身上,試圖把崽喊醒。
誰都沒注意到,國師臉色越發(fā)慘白。
荼茶那句囈語,越發(fā)證實(shí)了他心里的猜測。
背后之人真的是皇帝!
皇帝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他的?
是哪一次他的不妥引起了皇帝的猜忌?
國師越是絞盡腦汁,就越發(fā)什么頭緒都理不出來。
無數(shù)念頭交織,最后都化為一股股的冷汗。
不能再被動下去了!他越自證就越對自已不利!
想到這里,國師噗通一聲跪下了。
他額頭觸地:“微臣知罪?!?
國師認(rèn)罪:“微臣眼看觀星閣被燒毀,想到長公主和茶小主關(guān)系親密,所以憤怒之下,做了失態(tài)之事?!?
這話一落,長公主跳腳:“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荼茶看到這幕,嘿嘿笑了兩聲。
大人就該和大人博弈,她只是個什么都不懂的五歲幼崽呢。
皇帝開口了:“國師,當(dāng)真只有失態(tài)之罪嗎?還是你當(dāng)朕是個傻的?”
國師閉了閉眼:“微臣有罪,請陛下恕罪?!?
他這樣說,激怒了長公主。
“你該死!”長公主揮起鞭子,又狠狠的抽了三四下。
每一下都抽的國師后背衣衫炸裂,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國師痛的發(fā)抖,可他只能咬牙生生受了。
皇帝神色很冷:“福安,傳朕旨意?!?
“欽天監(jiān)國師莫咎,涉嫌對皇族子嗣不利,德行不堪重用,暫停國師一職,著慎刑司親查其接任以來的所有庶務(wù)。”
國師震驚到失態(tài):“陛下饒命!”
皇帝不僅要查,還要從國師接任時查起。
且停職無期限,會不會恢復(fù)先等著吧。
另外,慎刑司專查宮廷,不歸刑部和大理寺管轄,直接對皇帝負(fù)責(zé)。
福安點(diǎn)了兩個小太監(jiān),將國師莫咎扶起來。
他冷淡的說:“莫大人請吧。”
國師腳步虛浮的被請了出去,站在瑟瑟春夜里,只覺渾身冰涼刺骨。
他想起送出去的小紙條“鵲鳥落巢”,神色大變,連忙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皇帝懷疑他了!
著慎刑司查他,他不能再有別的動作了!
只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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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不滿意:“為什么不殺了他?”
皇帝正要說什么,被幼崽握住的食指傳來動靜。
他抬眸,正正對上眸光渙散的小幼崽。
荼茶醒了!
皇帝沒動,薄唇緊繃。
小幼崽似乎沒注意到自已拉著皇帝,啞著小嗓音軟軟的喊:“姑母……”
長公主大喜:“好寶!本宮的好寶!你總算是醒了!”
她把人掏出來,直接就摟進(jìn)懷里。
皇帝的手被帶過去。
他皺眉:“她穿得少,你別這么抱?!?
長公主哼了聲,又見小幼崽還拉著皇帝食指。
她驀地把崽往皇帝懷里一塞:“那你來抱。”
皇帝渾身緊繃,雙手僵硬的接住荼茶。
他一只手環(huán)住幼崽的后背,一只手兜著點(diǎn)她的小屁股。
沒抱過幼崽,但好像身體有自已的想法。
荼茶拿濕漉漉的小眼神瞅了他一眼,她眼前的情緒圖譜顯示,皇帝的情緒是直線,沒高興也沒不高興。
小幼崽黑亮的眼珠子一轉(zhuǎn)。
系統(tǒng)就聽她說:“我今天太想進(jìn)步了!”
噗~噗嘰嘰~
一聲弱弱的屁響,排在了皇帝手心。
皇帝僵硬:“……”
荼茶眼前的情緒圖譜,發(fā)出尖銳爆鳴,劇烈的像在玩跳樓機(jī)。
小幼崽:“桀桀桀,要的就是這種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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