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不想來什么,就越是來什么。
我們回到當(dāng)鋪的第三天,一大早門口就停了三輛豪車,一個矮矮胖胖,穿西裝打領(lǐng)帶,頂著地中海的中年男人,在七八個保鏢的簇擁下,走進了當(dāng)-->>鋪。
那陣勢,不像是要來當(dāng)東西,像是上門尋仇來的似的。
但那人一進來,我就看出來他有事。
他眉心之間縈繞著一股很濃郁的死氣。
無論是命宮、財帛宮、夫妻宮,還是子女宮,全都一片漆黑。
這種面相太煞了,不僅預(yù)示著他近期可能遭遇不測,他的妻女家人也一樣,并且做什么都不順。
但來者是客,就算我不想做這筆生意,該迎接還是得笑臉迎接。
對方也很客氣,先自我介紹了一番:“小九掌柜,我是慕名而來,我姓邱,叫邱豐年,來自昌市。”
說到這兒,他停頓一下。
我詫異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
此人在昌市肯定很有名望,就是那種一提名字,人人都曉得的那一種。
但我對昌市了解甚少,有些孤陋寡聞了。
一旁的黎青纓動作迅速,很快就在我耳邊低聲說道:“昌市首富,邱豐年?!?
我心里咯噔一下,來頭這么大?
這樣的人,遇到的事情,就算有些棘手,也不缺人脈吧?
就算人脈不夠,砸錢也砸得起啊。
能找到我這里,要么就是事情太大,真的束手無策了;要么就是這事兒不能張揚。
但無論是哪一種,今天我想拒絕邱豐年的這一單陽當(dāng),怕是得掂量著辦事了。
我伸手禮貌地跟邱豐年握了一下,然后詢問:“邱老板想當(dāng)什么東西呢?是否帶過來了?我可以看看嗎?”
“抱歉,小九掌柜,東西我?guī)Р贿^來,得請您移步跑一趟昌市了?!鼻褙S年說道,“當(dāng)然,無論這樁買賣能不能成,車馬費、工費,以及報酬,我一樣都不會少的?!?
我有些為難道:“昌市離五福鎮(zhèn)有段距離,我這幾天要出一趟門,一早答應(yīng)了別人的,恐怕……”
“小九掌柜,”邱豐年打斷了我的推辭,誠懇道,“您是行家,您一看到我的面相,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看出來了,我和我的家人……都快死了。
我已經(jīng)是半截身子快入土的人了,死不足惜,但我的四個兒女,十幾個孫子輩,他們是無辜的啊。
小九掌柜,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您救救我們?!?
他說著,一歪身子,竟從沙發(fā)上滑下去,就要給我跪下了。
這么大一人物,在我這兒下了跪,我扛不住啊。
我眼疾手快地將他扶起,可他還是要往下跪,大有我不同意救人,他就在當(dāng)鋪長跪不起的架勢。
我無奈道:“邱老板,典當(dāng)也是一門生意,咱做生意的講究量力而行,您家的事兒太大了,并且我還不知道具體情況,真的沒辦法一口答應(yīng)下來?!?
“對對對,是我太心急了?!鼻褙S年終于又坐回了沙發(fā)上,說道,“我應(yīng)該先把家里的事情跟您詳細說一說,再由您最終定奪?!?
我趕緊點頭。
他頓了頓,說道:“這件事情還得從十年前,我父親去世下葬開始說起。
那一年,我的事業(yè)已經(jīng)小有所成,父親去世,我花重金請高人點穴,找了一塊絕佳的風(fēng)水寶地安葬我父親,挖墳坑的時候,從地底下挖出來一個硬疙瘩。
當(dāng)時那硬疙瘩被泥土包裹,我撿上來隨手擦了擦,竟擦出了一點金燦燦的東西,我當(dāng)時就意識到這是個值錢玩意兒,就揣在口袋里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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